周燃

我会偷偷的在嘈杂的人群周围看着她，比如下课后，这样我的眼神就可以被人群覆盖，安全的落在她的身上，我就这样一点点的打量着她。后来即使在一起了我依旧喜欢那么做。看她穿着藏蓝色的背带裙到后面玫瑰红的棉服，看着她跟顾铮打闹跟同桌讲话，看她的故作用功。

高三很快就到来，一国两制提出已经十九年了，在香港实行已经两年了，谭惜，我们快三年了。国家在进步，我们也是，其实在紧张的气氛里我并不紧张。“周燃，你又在发什么呆，能不能别盯着班里的女孩子看。”灭绝师太的声音永远悠然自得，周围一阵笑声。

都知道那女孩说得是谭惜，张宇航对我说过：“不就一个谭惜，男人难免会范点错。”我只认为他不知道谭惜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谭惜如果我现在不是十八是二十八会多好，我就会有更多得办法和力量。

不过没有一件事情是在你准备好了之后才发生的。举例说明，那天下午，我又遇见了方寒清。

老地方，篮球馆，她做生意的地方，快到晚上了，星期六。她正跟隔壁男生打得热闹，旁边平时叫她寒清姐的男生正在认真的看热闹，那男生扭着她的胳膊，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用剩下的一只手在男生脸上留下一条血淋淋的五到印子，那男人没种的惨叫一声，疼得松开手，她扭头看到我了，拿起书包狼狈的走了。

她缩在角落，挂在耳朵上的头发滑落下来挡在她的脸上，其实，来北铭中学来后她没少挨打，有一次直接请了整周的假，来上学时脸上还是挂着抓痕。

她成绩很好，经常考到年级前三，所以老师从不会怀疑那些伤是打架造成的。有时还会关心，问她请假之后需要补习吗。

“方寒清。”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又是这个熟悉的地下室。一切都是这么巧合。她抬起头我才发现，一股血不断从鼻孔冒出来。

“你要紧吗。”我说“要不把头仰起来吧。”

我递给她纸巾，是谭惜塞给我的，我嘲笑说哪个男生随身带纸啊，后来谭惜因为鼻炎，我经常在兜里放着纸，她偶尔也会塞给我。

白色纸巾一下就被染成桃花扇。“要多仰一会儿才行吧 。”我对她说。从这个角度我正好看见她也盯着我看的眼睛，黑色的瞳孔，美得不像话。

“你还来这干嘛，付守昂怎么没陪你。”“妈的，谁想来这破地方，还不是那孙子在我这佘了几次帐了，我找他几次要钱都不给我，想讹我，没门，我吓他说告诉他女朋友，谁知道他急了，真是傻逼。”我笑了，不亏是她。

“你别跟我提付守昂我俩没关系。你们也别多想。”“都知道他喜欢喜欢你的。”“关我们什么事呢。”她又开始笑，鼻血又涌出来。

“对了，你跟你的谭惜小朋友怎么样了。”她有些调侃的说。

“我有点累，想算了。”***的周燃，你在说什么，刚刚你俩还在一起，还送她回了家。我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疯言疯语。“没有，我们挺好的。”我摸摸后脑勺，仿佛自己没说过之前那句话似的。

“那天她说的那些话你别生气。”她看着我不讲话，好一会儿：“哦，是吗，那我走了，你们好好的。”

“要不你洗洗脸。”我提醒她。

“对哦。”我想扶着她走，她看出来了，说不用，我看着她被水打湿的脸和头发，我喜欢看女人湿湿的样子觉得很性感，喉结开始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她今天没有化妆 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妖，可能是因为刚刚流过鼻血的原因，她的脸惨白的可怕，但还是美的。

我们一起走在校门口，然后分开，夕阳总是照在那块红色的花岗岩上，像个三陪小姐死缠烂打的不知羞耻。

我轻轻起床没有惊醒身旁的人，她不会给我做早餐，我只能吃着难以下咽的面包，说实话真他妈难吃，不知道这群外国佬怎么在这生活的，真的，这里的食物让我的生活变得没有动力，这是我们在一起快第两年了，我来美国的第七年，来到公司，每天面对油腻的香蕉人上司，这总是让我想起我的老同学张余航，因为他们有一个特点，都很无耻。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待多久，或许会在这里结婚生子定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