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

也许那天跨年在湖边就看出我们几个的异常，她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

还好顾铮没有说出来，我不是人的抱住她求她原谅，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跟她接吻。

她走在十二月的寒风里，远远的我就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她走进这家影像店，我背靠着墙。

“好冷。”她对我笑笑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意识的伸出脚拦住她的去路，递给她五十块钱：“明天晚上有空吗。”

“不行。”她拒绝。

“那就后天。”我坚持。

“什么时候都不行。”

“开什么玩笑，改行了？”

“我是干这个的，但我也有挑客人的权力。”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赚你的钱，你不能强求我。”我不知道我手抖什么，突然一张十块掉地上，她抢先一步捡起来。

“十块钱可以亲我，这个没问题。”说着就蜻蜓点水划过。然后转过身去对面的水果摊买了橘子，这是谭惜和顾铮来了。

“算是你请大家的。”她隔着马路大声冲我嚷着,“你心疼就去消费者协会投诉我。”说完大笑引得路人侧目。

我心里骂着她疯婆子，还好谭惜没听懂什么意思，“她说什么呢？”

“没什么，她业务繁忙没空跟我们去吃饭了，就给我们买了橘子。她真可怜，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地方。”

“无论经历过什么，都不能干那种事情，那种不好的事情。”她看着远方慢慢的说，渐渐的眼神开始不聚焦。

我知道她在生气故意说给我听。可是她不知道我和方寒清一样是肮脏的。我不想跟她吵架，知道是我不对。但愿她没察觉到什么吧。

我牵着她回家，还有点烦顾铮像个苍蝇一样随时跟着我们，不对是跟着谭惜。但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他们住在一起，谁叫他们是好朋友。所以谭惜，我们能抵平了吗。

后来，我们又在那家影像店接吻，看录像，有一段时间只看录像与性无关，只觉得和对方待在一起很舒服。

1998年10月到1999年2月，我和谭惜在一起差不对四个月，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我发誓要永远对她好，不再背叛她，伤害她，要对他不离不弃，她也一如既往的喜欢黏着我，从不做出一副“是我原谅了你的”样子，那些日子充满幸福，不是城堡里的王子与公主的那种白头到老的幸福，而是长途跋涉的动物经过严寒终于再赶上了春天，也不是喜悦，是劫后重生的宽容。

一月，我再见到方寒清时，她穿着短裙和丝袜，没有化妆，嘴巴上有一层凛冽的白霜，我拉着谭惜，不回头的走过，只觉得她是个见不得人的婊子，就这婊子差点成为失足少年。

人间失格里，叶藏觉得良子的身体被玷污相比，良子的信任被玷污这件事更让人觉得伤感。谭惜希望你永远相信我。

直到，高三我们班走下来的不到五对儿，张余杭，我最讨厌的男人，总是戏谑的看着我们，他是方寒清的熟客，可以赊账的那种，他觉得这是为他女朋友好，而且他女朋友从不管他这些，他还让我小心，我说我们从来没有过他有些嘲笑我，觉得方寒清说的对，我和谭惜就是在过家家，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反正我不行。

然后走掉，看着她的样子，我真想掐死她，后来我这样干过，在床上，我掐着她的脖子，在心里想着321、、、，是不是我再坚持一秒她就会断气了，我松开手，看着她疯了一样的对我拳打脚踢，骂着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