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墨】假如墨尘音死在了赭杉军背上

……

“墨尘音，你千万撑住啊。”赭杉军惶急的声音传入墨尘音耳中，他勉强清醒了一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已经不再流血，应该是赭杉军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替自己止了血、输了真气，否则自己肯定命丧当场。

墨尘音感受到赭杉军飞快的心跳隔着他的脊背传到自己胸口，自己那颗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似乎从这有力急促的心跳中获得了活力。他含笑开口：“赭杉，你来了，素还真也取回了叶小钗的意识，真好……”

赭杉军闻言恨声道：“叶小钗，哼！他和伏婴师吾都不会放过。”墨尘音说：“伏婴师用咒术先害了你又害了叶小钗，还间接杀害那么多正道人士，当早除之。”

赭杉军皱眉：“墨尘音你总是这么操心。你不要多想了，集中精神维持功体，马上就到青梗冷峰了。”

墨尘音用仅剩的一只手轻拍赭杉军的肩膀，道：“赭杉，你一向少言，以前都是我和你说话。现在我没力气了，你说话给我听好吗？”

赭杉军怕他睡过去，便道：“好……只是吾记忆有失，你要替吾补充。”

“嗯。”

“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情形吗？”

“当然啊。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你就已经是很有能为的道者了。”

“吾向来不苟言笑，其他师弟大多怕我，只有你，一见吾便笑得开怀，拉着吾问东问西的……”

“大概是小孩子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可以信赖的人吧……”

“吾还记得你喜欢吃芝麻黑豆的煎饼，只是后来我们修行有成，不需要食物了。”

“是啊……”

“望天古舍里还有你爱喝的茶吗？”

“嗯……”

赭杉军抹了抹发湿的眼眶，又道：“还记得吗？数甲子前是你背着吾，一路杀散魔兵，护吾到此。只是那日不如今日这般冷……不过也好，天冷些，你伤口的疼痛或许会缓解。”

“墨尘音，以前是你帮吾弹奏清心音，回到混沌岩池之后，吾吹天鸣笛助你养伤可好。”

墨尘音不答话了。

赭杉军脚下不停，心脏几乎跳出胸膛。他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墨尘音的回应，脚步一顿，颤抖着喊了一声“墨尘音？”

没有回应。

他提高音量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赭杉军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不敢去想墨尘音是不是已经死了，更不敢把他抱下来仔细看看，就那么背着人，机械地往混沌岩池走啊走。

直到雪越下越大，赭杉军的眼睛都被雪花弄得很不舒服，他才不得不相信，墨尘音真的死了。

“啊……啊……”赭杉军发出无法呼吸一般的喘息声，终于，他的声音冲出了喉间：

“好友啊！！”赭杉军突然大喊，就像喊得足够大声墨尘音就会听到、会回答一样。

再也得不到回答的赭杉军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走，手上仍旧紧紧托着墨尘音。他说：“这里太冷了，所以你才不愿意讲话的对吗？”说着，他低喝一声，震开了自己和墨尘音身上的积雪。

赭杉军又说：“刚才的旧事，吾还没有讲完。一直以来，无论魔气使我多么痛苦，我都记得你的那句‘你一定要撑住‘。吾从未放弃，因为你不曾放弃赭杉军，可是你……你为何先放弃自己，舍吾而去……”

“好友啊……你教赭杉军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