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在6点前回来了,没有送命
进屋的两个雪人正是老于和他儿子于闻。
“外面怎么样?”大家急忙问。
老于原地抖了一会儿,用力搓打着自己的脸,又打了打儿子,终于暖和了一点:“我兜了一大圈,没用!不管往哪儿走,不出十分钟,一准能看到这破房子横在面前,走不出去!”
“有人吗?或者别的房子?”
老于丧气道:“没有,别指望了。
众人一脸绝望。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青年突然发了声“你们那么久就是去看这个?才第一场?”
众人疑惑地望去,才看清那是一个高瘦的青年,皮肤很白像没有见过阳光,微长的头发散在肩上。
“你什么意思!这还有好几场吗!”那个鸡毛头发的男人说到,情绪似乎非常激动。
“这场考完就知道了。”那个青年只是这样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而这动静也把躺在沙发上的游惑吵醒了。 收音机响起了沙沙声。一个下午的时间,足以让大家产生条件反射。众人当即闭嘴,看向收音机
【考生全部入场,下面宣读考试纪律。】
刚入场的老于和于闻相继咽了口唾沫。
【考试一律在规定时间内进行。考试正式开始后,考生不得再进入老场。考试中途不得擅自离开卷场,如有突发情况,须在监考者陪同的前提下暂时离开。】
【除了开卷考试以外,不得使用手机等通讯工具,请考生自觉保持关机。
【卷试为踩点给分,考生必须将答案写在指定答题卡上(特殊情况除外),否则答案作废。】
收音机说完,再度归为寂静。
片刻之后,屋子里“嗡”地掀起了一阵议论。
“监考是谁?”
“还有开卷?”
“答题卡又是什么东西?”
“还研究起来了,你们疯了”转身摸着一把瑞士军刀,不知道在憋什么主意。
“不然怎么办?”大肚子女人哭过的眼睛还没消肿,轻声说: “别忘了之前那个.…..”
她指了指屋顶。
较身男想起那具尸体,脸也白了。他僵了片刻,终于接受现状,他冲着青年的位置恶狠狠的说到“先把他的嘴掰开就行了。”说着他也向青年的位置走去,刚朝他举起拳头就被青年抓起手腕,向反方向扭曲了起来。
【请监考官014顾年不要殴打考生】
顾年听了之后放开那个鸡毛头,鸡毛头被放开后很快跑了又捏着瑞士刀冲这边招了招:“小鬼。”
于闻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对,就你,来,坐这。”较身男拍着离他最近的空位。
“我他....”于闻转头看了一眼他哥,发现他哥依然死在破沙发上。他很识时务地咽下脏话,说: “我18。”
更何况那纹身男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哪来的脸管别人叫小鬼。
“称呼元所谓!”较身男有点不耐烦, “坐过来,我问你,你是学生么?
于闻:“是的吧。”
纹身男皱着眉说,“你会考试么?
老于条件反射地说: “他会啊!他就是考试卷大的!”
“你可闭嘴吧。”于闻对着洒鬼老子总是不客气。
但他呵斥完亲爸一转头,发现屋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他。
于闻:“………”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 “我6月刚高考完,疯球了三个多月,已经……嗯已经不太会考试了。”
大肚子女人惊慌了一下午,勉强冲他笑了一下:“那也比我们强。你才三个月,我们早就忘光了。”
“不是。”于闻觉得有点荒诞,连害怕都忘了,“你们平时不看小说不看电影吗?闹鬼时候的考试能是真考试?那肯定就是个代称!”
“代什么?”
于闻翻了个白眼: “我哪知道,反正鬼片都是死过来死过去的,谁他妈会在这里老你数理化啊?这房子教育部建的?”
他说还觉得不过瘾,意犹未尽加了句:“呵。”
那位死在沙发上的表哥终于被他“呵”起来了了。
于闻转头看过去。
就见游惑坐起身,半睁着眼扫过众人,然后闷头揉按着脖子。他踩在破木地板上的腿很长,显得沙发更加矮旧。
时间仿佛是掐算好的,在他终于放下手抬头的时候,橱柜上的钟“当当”响起来。
6点整。
收音机的电流声又来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18:00,考试正式开始。】
【再次提醒,卷试开始后,考生不得再进入老场,考试过程中不得擅自离场,否则后果自负。】
【卷试过程中如发现违规舞弊等情况,将逐出卷场。】
【其他考试要求,以具体题目为准。】
它哗哗着威胁了一通,停顿了两秒,说:
【本场考试时间:48小时。】
【本场考试科目:物理。】
于闻: “……”
【现在分发考卷和答题卡,祝您取得好成绩。】
收音机说完最后一句,又死过去了
于闻: “......”
狗日的老卷和答题卡不是应该先发吗???
大肚子女人低低叫了一声,惊慌地说:“这面墙!”
她说的是火炉子上面那堵墙,之前这块墙面除了几道刀痕,空空如也。现在却多了几行字——
题干:一群旅客来到了雪山……本题要求:每6个小时收一次卷,6小时内没有踩对任何得分点,取消一人考试资格,逐出考场。
这两行字的下面是大段空白,就像卷卷上留出的答题区城。
这叫什么题目?问什么答什么?
众人都很茫然。
别说6小时,就是600个小时,他们也不知道得分点怎么踩。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裹着雪珠灌进屋,劈头盖脸砸得大家一哆嗦。
他们循风看过去,就见游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窗边,打开了半扇窗。
“你干什么?!”纹身男怒道。
游惑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正要往外伸,闻言回头瞥了一眼。可能是他目光太轻的缘故,总透着冷冷的嘲讽和傲慢。
较身男更不爽了:“开窗不知道先问一声?万一出事你担得起?”
“你谁?”
游惑丢下两个字便不再理他,几自把左手伸出去。
老于忍不住了,拱了拱儿子,低声怂恿: “你问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老于总显得很怕这个外甥。
于闻喊道: “哥,你在干嘛?”
游惑收回左手,朝他晃了一下,总算给了个答案:“试试逐出老场什么后果。”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殷红的血正顺着他的手指流向掌心,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他随意擦了一下,又在窗台上挑挑拣拣,拿起一个生锈的铁罐丢出窗外。
众目睽睽之下,铁罐在瞬间瓦解成粉,随着雪一起散了。
这时再看墙上的“本题要求”,每个人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惊恐。
游感把窗户重新关好,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背影。
唯一跟考试沾得上边的于闻.……他再了解不过。
这位同学高中三年周旋于早恋、聚众被殴、翻墙上网和国旗下批。斗,公务繁忙,还要抽空应付高频率突发性中二病,目前尚未脱离危险期。
物理?
指望他不如指望狗。
至于其他人.……
老、弱、病、孕,还有小流氓。
五毒俱全。就还有一个看着几十天没睡觉的还靠谱一点。
开局就是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