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权这种生在豪门的大少爷,夜市具有致命吸引力,一路上走走停停,摊上的小玩意儿看了个遍,依旧乐此不疲。
在选择购物中这种小商小铺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但此刻在谢权眼中但凡长的奇特点的都能纳入购物清单里。
第三次想拿起一个发光手链时被沈招头痛的按下。
“你忽高忽低的审美很让人堪忧啊。”
谢权聪耳不闻,指着卖花的铺子:“你看,那朵会发光。”
也不知道做这花的人怎么想的,白玫瑰永生花花心中插着蓝色小灯泡,众多丑东西中它别具一格。
“看屁,”沈招拒绝与丑花对视,一手朝谢权做着请的手势,“请你目不斜视,一步不停的向前走。”
两人终于走到头,天空到处都是孔明灯,沈招在谢权的怂恿下买了两个。
谢权将手里的孔明灯放开,双手合十闭眼,颇为虔诚。沈招省去了许愿的步骤,站在谢权身旁看着无数像谢权那样许愿的人。
在他六岁时沈瑶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包子对他说生日快乐,他的愿望是明天不会再挨饿,十三岁时对着插满蜡烛的蛋糕,明天不要再流浪。
当他明白每次的愿望都是别人一辈子不会经历的生活时,他就不再把虚无缥缈的期望寄托在任何东西上。
不论是跳着火光的蜡烛还是孔明灯。
但不影响他想知道别人的愿望。
“许的什么?”
谢权抬头看着上空,今晚并没有星星,孔明灯挡住了大半天,越飘越远直到成为一星小点,他声音沉稳,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出来:“暴富。”
“……”
河对面隐隐能看见工人在挂灯笼,就连沈瑶也在琢磨把店扮得喜庆点。
原来新年快到了。
谢权迟迟不提离开,一直望着早已飞远的孔明灯,他从未想过自己做的是否正确,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回头再来的说法,不论是谁都不会让他妥协。
所有的抗争与獠牙在父亲面前都像玩笑,以后会不会屈服,他是肯定的,不会屈服,他不愿意也不肯。
新年的浓厚氛围冲刷出新的世界,拉开新的帷幕与舞台。
酒店也快到时间了,刚发工资他得找个住处。
“二楼是不是有间当摆设的休息室?”
沈招想了想:“有,但里面应该有很多杂货,你想住店里?”
谢权说:“也当看店了。”
沈招没多问,猜也猜的出来和家里情况不乐观。
沈瑶也答应了谢权同意让他在店里住,当天他就将休息室收拾了出来。
休息室不大,就搁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外加台灯,沈招还挺满意的,简单。
下午照样没开店,两人被沈瑶拉着去买年货。
最后脚步停在一个小摊前,那里摆着春联。
摊主在一旁写着毛笔字,“看看有喜欢的吗,都是刚写的。”
说实话,写的很漂亮,字体端正大气。
“老板,卖两张大红纸给我吧。”谢权一只手拿起大红纸。
“拿去吧,这些年可没有什么年轻人爱写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