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伙开店

第八章

“晓光哥，这些给你。”叶翡把红色塑料袋里的枣子分了一半给自己的堂哥。闻朝和陈芳芳也拿了一半出来，不过他们给的是何晓燕的哥哥姐姐。

“谢啦！”叶晓光笑呵呵地收下了，何祥鹰兄妹也没客气。作为三个主要出力的“劳动者”，他们收得心安理得。

冷风时不时吹来，一行人在外边站着都觉得有些冷。特别是出力晃树的三个哥哥姐姐，虽然不至于出汗，但一热一冷的，也难免有些不好受。再者，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只是，在何祥鹰提出回去时，何晓燕明显有些不舍。为了不那么快和小伙伴分开，何晓燕开口邀请道：“你们去我家吃午饭吧？吃完饭我们可以继续玩游戏！”

看出自家妹妹确实舍不得小伙伴就这么离开，何祥鹰兄妹也就没开口说什么。

朋友之间互相窜门很正常，但叶翡他们和何晓燕是好朋友，和她的哥哥姐姐却不是那么熟悉。而且，四个人一起去他们家吃饭，也着实有点不太好。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拒绝。

只是，对上何晓燕期待的眼神，几人都有些难以开口。

叶翡正决定出声说点什么时，闻朝先一步开了口：“抱歉晓燕，午饭我们还是要回家吃，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

“好吧……”何晓燕有些失望。

重新回到那棵大榕树后，几人就分成两波分开了。虽然有些不舍得，但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何晓燕回到家后就跟附近的小伙伴们玩了起来。

闻朝和叶翡告别了叶晓光和陈芳芳，然后一起去了叶家，因为叶翡邀请他一起去他家吃午饭。对于从出生就几乎形影不离的闻朝和叶翡来说，在对方家里吃饭或者睡觉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在理发店工作的邱宝荷居然在家里。

“妈妈，今天不用上班吗？”两人都跟邱宝荷打了招呼后，叶翡不禁问道。

“今天不去了，不过之后可能会忙一点，你小舒伯母也是。小翡和朝朝要是想见我们，就让世康带你们过来。”邱宝荷耐下心温和地跟他们说道。

叶翡又问：“还是去表姑婆那里吗？”说到这个，叶翡下意识皱起了小脸。那里的一个阿姨他不太喜欢，因为她总是一副凶凶的样子。

闻朝也不喜欢她，她看起来就不怀好心。“阿姨，我们不太想去店里。”他和非非都不喜欢那个地方。

邱宝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两个小家伙对那里这么排斥。她不由问道：“你们是不喜欢表姑婆的理发店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叶翡愈发皱紧了小脸：“因为那里有个阿姨对妈妈不好，对我们也凶凶的。”

闻朝附和地点点头：“嗯！所以我们不喜欢她，也不想去那个理发店。”

她还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知道是该为两个孩子的维护而感动，还是为他们的敏锐而惊讶。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朝朝的妈妈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我们在市里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名字叫‘朝非’，这段时间就开业了，离你们表姑婆的理发店很远。”

之前被邱菊警告后，谢琳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开了几家分店、两个前辈都被调去管理后，她便故态复萌了。去年周其也被调去独自管理一家分店，自那之后谢琳愈发肆无忌惮了。而真正让她撕下表皮、跟二人结下仇怨的，是两个多月前，菊英理发店又盘了一个店面，还是在市区里。

谢琳本来以为邱菊会自己过去管理，要么就把她指派过去，谁想到邱菊竟然打算调林舒和邱宝荷去管理！“新仇”加上“旧恨” 直接让谢琳爆发了！

她当场跟邱菊理论了一番：“邱姐，我比她俩都来得早，技术也不差，为什么不调我去新店？”

邱菊就事论事：“新店在市里，人流量比镇上多，需要两个人管理。小舒和宝荷比较默契，技术也都不错，所以让她们两个去。”

对于这件事，邱菊更多的是从利益和实际方面考虑。谢琳虽然技术不错，但跟店里的员工处得都不咋样，对林、邱二人更是有龃龉。在周其去了分店后，她们仨就是店里最有资历的老员工了，只能从她们仨里面挑。

但谢琳完全不这么想，在她看来她就是被针对了，要么就是邱宝荷在背后说了闲话。她咽不下这口气，她需要找一个出气筒。邱宝荷显然是最合适的。

说话阴阳怪气已经是常态了，还明目张胆地抢她的客人，暗地里更是散播一些不利于邱宝荷的谣言。

关于谣言这事儿，邱宝荷还是从店员和老客人异样的态度中知道的。

具体是哪一天，邱宝荷没有刻意去记。那天，她照常骑着自行车去上班。来到店里时，年纪较小的两个员工已经在那忙活了。

“小高、小月，这么早啊！”邱宝荷笑着向两人打招呼。

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两人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瞥来的目光中还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邱宝荷摸不着头脑，同时也生出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她之前负责的老顾客也对她不是那么好说话了，有几个甚至直接点名要别的理发师傅来服务。

一连几天都是这种情况，邱宝荷难免有些烦躁和不安。反观谢琳，她眼中的得意和幸灾乐祸毫不掩饰。直到这会儿，邱宝荷才有了猜想。在听到两个后辈和一些老客户的细碎议论之后，邱宝荷这才恍然。

原来是谢琳在暗地里跟他们说，新店本来是归她管理的，但是邱宝荷不要脸地插了一脚，凭借着和林舒关系好，死缠烂打要跟去管理新店。邱菊碍着林舒的面子不得不答应，所以才迫不得已把她给换了。

来店里的客人大多是周围这些农村的，嘴碎，也容易偏听偏信。谢琳来来回回这么一说，资历又摆在那儿，听的人难免会不轻信。

林舒知道后，本想去帮着跟那些客人解释解释，但被邱宝荷阻止了。她说：“算了小舒姐，越解释他们越觉得我们在遮掩，而且，我确实被调去了新店。”

“那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说你？还有那个姓谢的，我非得当面骂她一顿不可！”林舒一向是个敢说敢做的人，她可不能就这么放过谢琳、放任流言。

但邱宝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短暂地冷静了下来：“小舒姐，我有个想法。与其跟他们撕破脸、继续做一个员工，不如我们俩合伙开个店。”

林舒一听，眼神顿时亮了。老实说，她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会儿经验和人脉都不足，而且她这个姐妹未必会同意。如今邱宝荷主动提出来，再加上两人已经纯熟的技术、经验以及还算不错的人脉，要自个儿开店不是没可能成功。

“好啊！刚好这段时间家里忙，开店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我有空就去看看出租的店面。”那会儿叶家正在盖二层，忙得不行，要真的落实计划必定是得在盖好房子之后。

经过几番对比和商讨，两人最终选择了离市中心不近不远的一家店面。租金虽然比镇上的贵了许多，但人流量也会更大。在小镇上干了这么多年，两人也想到外面闯一闯。谢琳这件事只能说是加速她们另起炉灶的催化剂，不是根本原因。

离开的过程算得上顺利。邱菊自然也听说了那些闲言碎语，心里多少对邱宝荷有些愧疚，对她们所做的决定也能理解，所以很干脆就放行了。

“你们是第一次开店，经验不足，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来找我。”邱菊对这两个勤恳、手艺也出色的后辈是挺有好感的，即便她们离开单干了，邱菊也维持着应有的大度。

她这么说，两人自然不会拒绝。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给她们面子了。

“谢谢您，表姑。”林舒在走之前大方地拥抱了邱菊。心里有感激，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野心。

新店在两人的努力下，很快就开张了。初期客人确实不多，一天也就那么两三个。这种情况在两人的预料之中，心态早就放平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进入十二月份，叶翡和闻朝已经穿上了厚实的棉衣和棉袄，看起来像一个个胖胖的圆球。

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在几天前出来了，两人都考了双科一百分，是他们班唯二的满分。隔壁2班也有一个考了满分的，不过两人并不认识。

知道成绩那一刻，叶翡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嘿嘿！”嘴角都快咧到天上了。

闻朝一转头就看到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高兴样，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开心。

何晓燕看着自己卷子上离满分还有一大截的分数，再看看后桌这俩明晃晃的100，羡慕得不行。

“你们也太厉害了！”何晓燕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多题怎么全部做正确。

陈芳芳深以为然。她的成绩比何晓燕好一点，但是离满分也还有将近二十分。

叶翡和闻朝两人都朝她们笑了笑，大大方方接受了何晓燕的夸赞。

时间回到现在，成绩出来了，试卷也讲评完了，学校便召开了颁奖大会。全校同学都搬着长板凳到操场上集合。各班老师们站在前头，从左到右按照一年级到六年级，有序地排列着。

每个班级分成两个大组，按照座次来分。因为是一年级1班，又在第一组，所以叶翡、闻朝还有何晓燕她们都在最边上。

学校的老师们和校长则前头坐成一排，奖状和奖品就放在他们身前的办公桌上。说是办公桌，其实也就比学生们的课桌高了一点，上了下油面，其他都没差。

按照惯例，主任先说一段开场白，然后再由校长说一些鼓励、上进的话，之后才是正式的颁奖仪式。

和平小学的主任姓傅，全名叫傅成，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中年男人。他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给人温和认真的感觉。

“各位老师们、同学们上午好！金秋已过，寒冬将至，在万物都进入休养的日子里，学校迎来了第四十二届期中颁奖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