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冢（丁）10

事情告一段落，阿九和程家两兄弟都先行告退，殿内只剩下了皇帝和牧尘。

天祁皇帝阿九和以清兄弟俩的事，你怎么看？

牧尘（二皇子）回父皇，儿臣看得出来，阿九和程以清两情相悦，只不过，两人都对程以鑫有愧，所以…

皇帝知道他未说出口的意思，轻声叹了口气，从龙椅上缓缓起身，踱步下来。

天祁皇帝当初，阿九失足掉进了莲花池，程以清下去救人不成反倒也溺了水，最后还是程以鑫将他们俩救了上来，自己却险些溺水而亡，虽然保住了命，但却瞎了双眼…

天祁皇帝这份恩情，阿九没有望，朕也没有忘。

牧尘眸色一变，看着眼前的皇帝，微微低下身，

牧尘（二皇子）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祁皇帝你我父子之间没什么不当讲的，说就是了。

牧尘（二皇子）那儿臣就直说了。

牧尘（二皇子）父皇刚才说的，都是事后，程辅的一面之词，虽说阿九确实是被他们兄弟其中一人救的，但到底是程以鑫还是程以清，父皇和我，都无从得知。

闻言，皇帝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

天祁皇帝朕只有阿九这一个女儿，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朕都希望她能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

牧尘（二皇子）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阿九从小就善良心软，对程以鑫始终有愧，恐怕一时半会儿，她还不能彻底想通。

天祁皇帝这样，当初的那件事，你去暗中查查，切记，不要惊动程家人。

牧尘（二皇子）儿臣遵旨。

牧尘行了礼，也就转身走出殿外。

皇帝幽幽地收回目光，转过身，又回到了榻上坐下。

程以鑫和程以清两兄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相比较起来，程以清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统领三军，在军中威望很高，也同样深受百姓的爱戴。

这样的人才，就好比一只猛虎，驯服好了，是国家和朝廷的保护神，驯服不好，就是皇族最大的隐患。

如今看来，能驯服好这只猛虎的，只有他的九公主。

……

——

夜深。

阿九躺在床上，枕边放着她穿过的程以清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放着那根白玉簪子。

看着看着，脑海中又想起了今天，那个缠绵悱恻的吻，不由得一阵脸红。

他的心意，她今天总算是彻底明白了。

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她除了开心以外，心里还有一份对程以鑫的愧疚。

他是自己的恩人，是程以清的哥哥，所以自己更加不忍心看他难过。

但是…她又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

另一边——

出了皇宫，程以清先将哥哥送到了他的府邸。

程以鑫进去坐坐吗？

程以清不了，太晚了，改日吧。

程以鑫好，改日备上好茶，再请你过来。

程以清嗯。

程以鑫明日，别忘了去看爹娘。

程以清好…

嘱咐了几句以后，程以鑫便准备转身回府，却突然又被程以清叫住。

程以清哥…

程以鑫还有事啊？

程以清犹豫再三，本来是想把自己和阿九的事情告诉他，可是话明明就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程以鑫以清，怎么了？

程以清……

程以清今天，多谢兄长替我求情。

程以鑫一笑，脸上的表情温和无比。

程以鑫我们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况且我是你哥，出了事，自然要挡在你前面，再不济，也要和你一起分担。

程以清心头一软，从小到大，哥哥一向待他特别好，正因如此，他才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

懊恼之情溢于言表，但他还是勉强别出个笑容。

程以清谢谢哥。

程以鑫别再说谢了，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府吧。

程以清知道了。

程以鑫点点头，转身走进府中，门童也紧接着关上了尚书府的大门。

院内，程以鑫的脚步倏地停止，挺直的肩膀也瞬间垮了下来。

今天在紫宸殿，阿九和以清对彼此的维护众人全都看在眼里，而他，却只是一个可笑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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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