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起身跪拜:“妾身知错，还请太子妃责罚。”
“妹妹不必担心，伺候殿下是我们应尽之责，你何错之有？”太子妃抬手示意她起身，又看向俞侧妃，“祈璐，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行事应当稳重些，怎么竟与年轻妹妹拈酸吃醋起来，若是殿下得知，也会不喜。”
周氏轻声道:“卫侧妃性子活泼，容貌娇俏，殿下自然喜爱，俞侧妃伺候殿下年久，竟也不知？”
“梅侧妃自诩聪明，可别当了他人手中剑才是！”
俞侧妃脸色难看，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与我呛声？”
太子妃重重放下茶盏，严厉开口:“怎么好好的吵嘴起来，祈璐、七翎，女子宽容为美德，今日你们犯了妒忌之罪，回去抄女则十遍，晚秋，你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亦抄女则十遍作罚。你们可服？”
“妾身知错，愿意领罚。”
秋霜阁。
周氏正在抄女则，她极认真地写，手边已经垒起了一小摞抄完的纸。桌案边香烟袅袅，逶迤出优雅的弧度。
“怎么不进来？”周氏忽然出声，手上却没有停下。
卫慕进了门，少见地忸怩。
“周姐姐。”她轻声呼唤，“是我害了姐姐。”
她转过头从秋华捧着的托盘上拿出一本字帖:“这是我问母亲要来的，她素来珍视，我写信求了好久她才肯割爱。”
周氏停下笔，上前翻看字帖，露出喜悦的微笑来:“多谢你。”
“并不是为了姐姐今日为我说话，我早便想送姐姐礼物，只是如今才拿到手……”
周氏将字帖放在桌上，转过身去拿书架上的一个匣子。
“周姐姐，我实在心内不安，不如我帮姐姐抄写……”她瞥到周氏的字，又自惭形秽一般，“我的字与姐姐相差甚远，叫人一瞧便看出来。”
“喏。”周氏将匣子递给卫慕，“打开瞧瞧。”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看见匣子里有十来个精巧的动物，竟是凑齐了十二生肖。
“姐姐……”卫慕有些感动，更觉愧疚，“其实俞侧妃说我几句也没有什么，我离家前家人们嘱咐过，要我不得生事。”
周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是她们在生事，你并没有做错，我只是看不惯她们欺负你罢了。”
“我想，卫将军他们的意思也是如此。若是知道你委曲求全，他们会很痛心当初嘱咐你这些。”
“周姐姐……”卫慕捧住她的手，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既然称我一句姐姐。”周氏伸手理了理卫慕的鬓发，随即笑起来，“那我便当你是我的妹妹，姐姐疼爱妹妹，为妹妹出头，天经地义。”
卫慕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扑进周氏怀中呜呜哭起来，好一阵才平息。
“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吧，别叫殿下找不到你。”周氏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卫慕点点头，还带着哭腔:“谢谢姐姐，明日我给姐姐带我最拿手的点心。”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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