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娘娘,您别冻着。
我倚在门口透气,黛惠从屋内出来,给我披上一件狐裘。
宫女这雪狐裘是大公子送来的,说是娘娘必然喜欢。
我摸了摸雪白的毛,心中熨帖。前不久嫂嫂又生了个女儿,全家人宝贝得紧,没想到阿兄在这样的关头还念着我。
我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啊。
我伸手去触那雪花,黛惠没好气地开口:
宫女正是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儿陛下纳了个御花园的宫女,瞧着安安分分的,只没想到那样能勾引人,一入宫便是才人,奴婢看她便是这妖精。
我好笑地看着她:
我你怎么这般生气?
宫女奴婢是为娘娘不平,那方才人入宫一日了,还不曾来拜见娘娘呢。
正说着话,便听见外头宫人道:
宫女娘娘,宝璎阁方才人求见。
我与黛惠对视一眼:
我这不就来了吗?
我叫她进来吧。
我坐到主位上,宫女上来奉了茶。那位方才人看起来娇怯怯的,很是惹人怜爱。
我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嚼着新上的点心,颇为随意地问。
妃嫔家父、家父是荆州中县令,这几年才到京中做的翰林院编修。
我那你也是清流世家的女儿了。
我将手边的杏仁饼递给她,
我尝尝。
她颤颤巍巍地接过,吃了一口还呛住了。
我黛惠,给她喝盏茶缓缓。
宫女是。
我见她实在胆小,便挥挥手:
我好了,见也见过了,你退下吧。
她这才抬眼看我,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愣了一瞬,冷笑道:
我这样也能被他发现,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没错,这位方才人抬眼的样子和徐宛有七成相似。黛惠送走了方才人,我躺在榻上,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她看我脸色发白,忙不迭去请了太医。
来的人是容予,我挽起袖子,他搭上脉,不过片刻便看向我:
太医娘娘……是有喜了。
我面色一变,黛惠连忙将门关上。容予沉声道:
太医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饶骞刚走了月余,那些时日,我由他胡闹,完全没想着会怀上孩子。
我闭上眼睛,低声开口:
我容公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能告诉第四个人。
他大抵猜到我的意思,唇角微动,却还是道:
太医好。
我多谢。
我黛惠,迷梦香还有吗?
宫女奴婢才回府取过,尚足数呢。
我好,去请陛下过来。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饶胥来到关雎宫的时候我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他眉头一挑,坐到我身侧:
皇上19怎么,不为他守身了?
我红着眼睛看他,道:
我阿胥,你是不是永远忘不了徐宛?
他眉心皱了皱,我顺势倒进他怀中。
我分明是我们先遇见的,我才该是你最爱的人,不是吗?
皇上19小陵……
他手足无措起来,
皇上19你喝酒了?你怎么了?
我在暗处勾了勾嘴角,饶胥便是这样,心里装着一个,手里还想要另一个。
我咳咳……
我眯起眼睛,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开口,
我阿胥,你爱爱我,好不好?
他呼吸急促起来,一把将我抱起,走向床榻。
迷梦香的起效很快,他才解开自己的衣裳便倒了过去。我看着身侧的饶胥,将外袍脱下丢到地上。
怪不得我,阿胥,只怪你向来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