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正要起身,东方执朝我摆了摆手,眉眼间带了一些喜色:
皇上18躺着,不必多礼了。
先前畅皇后诞下死胎,后来贺才人又不幸小产,如今我是这宫里唯一有喜的人,他的行为倒是情理之中。
我陛下。
我抚上小腹,伸手去够他:
我臣妾真的有了陛下的孩子吗?
东方执近前来,抓住我的手,坐到床边,声音轻柔:
皇上18千真万确。怎么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开口:
我臣妾……只是很高兴。
他轻轻推开我,捧住我的脸,眼底有几分疑惑:
皇上18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摇了摇头,嗓音有点哑:
我臣妾有罪,叫陛下扫兴了。
东方执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掖了掖被角,随即低下了头。他像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手法生疏极了。
皇上18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行回宫了。
我臣妾恭送陛下。
东方执走后,我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算不上绝色的脸。戏演久了,会不会便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了呢?
……
我取下白玉耳坠,珲音为我换上茶白色的海棠纹襦裙,又放下了发髻。我看着镜中自己素净的模样,又在唇上抹了一点白粉。
我如何?
珲音点了点头,又道:
宫女和平素大不相同了,奴婢为贵人梳梳头吧。
我不必,乱一些才更真实。
我轻轻推了她一把,浅笑道:
我去吧。
东方执来的时候我正缩在墙角,他一伸出手,我反倒叫起来:
我不要!不要!嫔妾知错了,嫔妾不该痴心妄想,痴恋陛下……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抬眼看去,东方执使了些力气将我拉进怀里:
皇上18是朕,别怕。
我紧紧抱住他,嚎啕大哭:
我陛下,臣妾差点就见不到陛下了!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背,沉声问珲音:
皇上18你只说康贵人身子不适,怎么她瞧着像是被人吓着了?
珲音跪到地上,身若筛糠:
宫女陛下,奴婢、奴婢不敢说。
皇上18朕命你说,莫非你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宫女贵人晨起见外头鸟鸣悦耳,便将素日里常用的酥饼搁到了窗口,没想到……没想到鸟儿一用便倒头不起了。
东方执沉默不语,良久才问:
皇上18太医来瞧过了吗?
宫女是,太医先是瞧了贵人,说贵人只是受惊,并无大碍。后来才去看的酥饼,太医说那饼里被人下了鹤顶红,只、只要一点便会毙命。
东方执靠到椅背上,拨弄着腕上的佛珠,神色难辨:
皇上18掖庭怎么说?
宫女李公公……尚不曾前来。
珲音看了我一眼,道,
宫女贵人是被吓着了,才胡言乱语。
东方执转头看我,伸手一捞便将我捞进怀中。随即搭上我的手腕,笑了:
皇上18小满,你脉搏跳得很快,是在害怕吗?
我咽了一口口水:
我陛下……
皇上18皇后是朕的发妻,没有证据,不可攀污她。
他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跪到地上,无声落泪。
东方执许久才开口:
皇上18地上凉,快起来吧。
我摇了摇头,闷声道:
我臣妾有罪,不敢起身。
东方执拿起桌上的苹果,掂了掂:
皇上18说。
我臣妾错在相信陛下会站在臣妾这边,臣妾不该太将自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