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小姐：华服之下

宫女娘娘，这红梅当真活灵活现呢！

小婢女指向案上的画，眼底闪着微光。我饮了一口热茶，缓缓道：

我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我，一叠声地开口：

宫女这样珍贵的画，送给奴婢岂不是辜负了。不如挂在娘娘床头，好看又吉利。

宫女娘娘！

安然进殿，看见小婢女微拧了下眉：

宫女梅香，给娘娘热的羹汤好了没，你去瞧瞧。

宫女是。

打发走了外人，安然走到我身侧，轻声道：

宫女娘娘，未央宫出事了。

我侧了侧身，将汤婆子捂得更紧些，随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宫女叶妃小产了。

我揉了揉额角，感到一阵疲乏：

我怎么无缘无故就……

宫女沈大人今早弹劾叶将军玩忽职守，致使三万精兵全军覆没，人证物证确凿，当朝就判了，叶将军被贬为八品，迁去青州守城。

宫女叶妃去圣宸宫求情，皇上没见。回宫后兵荒马乱地不知怎么误食了下人的羹汤，里头的马齿笕会导致小产。说起来，都是意外，只是叶妃却不依不饶的，说是娘娘害她。

我我？

安然蹙着眉点头：

宫女这都是无稽之谈，皇上也不会相信的。

太监娘娘，陛下传您去圣宸宫。

赵公公的声音忽然响起，配合着安然的话，像极了嘲讽。我扬了扬唇，吩咐：

我准备些热水，本宫回来要用。

一月的天冷得很，大抵是为了折腾我，轩辕舟珺没有命人备轿辇，故我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路，只觉得濡湿的鞋袜像是接下来闹剧的预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圣宸宫里没有疯癫的妃嫔，有的只是一室馨香，岁月静好。轩辕舟珺坐在中央翻看奏章，听见我来的声音淡淡地开口：

皇上15来了。

像是老友重逢般的寒暄，只是出现在此时此地，却显得那样不合时宜。

脚上的冰冷叫我的耐性减去了三分，我走到他身侧，瞥了一眼奏章，便将满腹牢骚全咽了下去。

皇上15你真是有一位好父亲啊。

轩辕舟珺抬手将我拽进怀里，背脊压在书桌上，硌得生疼。

他紧紧贴近我，身上竟带了一点暖意。我有些怔怔的，他却将我翻过身去，大手抚上我的脊背，凑到我耳边，轻声开口，仿佛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皇上15念。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冰冷，带着些莫名的战栗，是激动还是旁的什么？我没再想下去，他已经掐上了我的腰肢。

我臣近闻沈修容娘娘有喜一事，特上表为贺，娘娘入宫一年，得圣上宠眷，实乃沈家幸事，娘娘为圣上绵延后嗣，既苦且劳，臣恭请圣上……

皇上15怎么不念了？

轩辕舟珺咬上我的脖颈，像是要生生将我吞吃入腹。我偏过头想躲开这场凌迟，却被他死死按住：

皇上15继续念。

我臣恭请……呜……

他用力揩过我眼角，火辣辣的疼，应当是红了。

皇上15他竟敢公然让朕升你做主位，一个外臣将手伸进朕的后宫，他想造反不成？！

他抚过我腰际，我忍不住颤抖，却听见他面带嘲讽地开口：

皇上15沈姝惠，你长得一张大家闺秀的脸，怎的却这样淫荡？是不是沈家上下所有男人都见过你的身子？！

我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生出的一点旖旎情思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