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外头都在传,主子又得了陛下青眼了。
祎湘唇边带着笑,像是由衷的高兴。我却抬起眼皮,揉了揉额角,有些懊丧。一连三日的侍寝不假,可他只是抱着我睡觉,仿佛这些年都不曾有过安眠。
我曾夜半的时候转醒,在昏黄的烛光下看见他眼底淡淡乌青。有些事情,好似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这些日子,连太后都时不时看向我的肚子,面上不说什么,只是那眼底的期盼却凝成了实质。
说来也怪,我入冷宫这三年,选秀都选了一轮,君洛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卢鹿苹的事,还得尽快才好。我抿了抿唇,吩咐祎湘备好酒菜,又前去圣宸宫请君洛来红绡楼用晚膳。
天色半暗未暗之时,君洛终于来了。我本是站在殿门口,见他来了便迎上去:
我陛下万安。
他拉上我的手,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
皇上13往后不必等朕。
我虽有不解,却还是微微一笑:
我侍奉君上是臣妾的本分。
他呼吸粗重了些,像是要说教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冷然开口:
皇上13你从前才不会在意这些规矩。
我弯了弯唇,声音轻快:
我陛下也说了是从前,昨日之事不可追。不说这些了,臣妾温了好酒,陛下快快进屋品尝吧。
在提到过去时他身子一僵,眼底带着些愧疚,随即微微颔首。
屋内点着沉水香,余烟袅袅,桌上摆着两支月光花。君洛缓缓入座,我跪到他身侧,为他斟酒:
我陛下尝尝,月桂酒苦涩,臣妾又往里头加了玫瑰花露,如何?
皇上13是你亲手酿的?
君洛眸子一眯,捻了捻酒杯,缓缓饮下,
皇上13入口清香,后味回甘,不错。
我陛下喜欢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又伸手为他布菜。
不知何时,宫人们都尽数退下了,君洛半醉地靠在我肩头,伸出手来捏我的脸,似笑非笑地开口:
皇上13果真滑嫩。
他的眼睛仿佛泛着星光,我的心慌了一瞬:
我陛下醉了,臣妾……
他忽然转过身,凑近几分:
皇上13皎皎……
酒气混着檀香扰乱了我的心绪,想到原定的计划,我一咬牙,贴到他耳边:
我阿洛~
背上一痛,他竟将我推到地上。我眯起眼睛躲避烛光,他耳尖果然泛起了红。从前我只要一在他耳边说话,他就乖得不成样子,自然,我也会被折腾得止不住后悔,可此后,仍旧忍不住逗他。
他带着醉意,无力的动作更像是撩拨,我身上有些发烫,红着脸推了他一把:
我去、去榻上。
皇上13皎皎。
他一边呢喃,一边吻我,完全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我只好闭起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榻上,一旁的祎湘红着脸问我可有不适。
宫女陛下离开前吩咐,要主子好生歇息。还命人送来了药膏,要奴婢、要奴婢……
我看她脸红成那样,也猜到几分,便挥了挥手,哑着嗓子开口:
我去倒些水来。
宫女奴婢这就去!
祎湘逃也似的走了,我敛去笑意,揉了揉眉心。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没什么好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