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姐姐：死老鼠

宫女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妃嫔姐姐。

我小宜，你来得巧，我刚和宫女们做了冰酪吃。

我向着小宜招手，她抿唇一笑：

妃嫔姐姐这里总是有各种稀罕物。是用瓜果拌的，这是上贡的蜜瓜吧，听说统共就得了两个，皇上可是都送给姐姐了？

我我怕热，这才送到我宫中多些。

我将那碗推远一些，拉住小宜的手，

我终究你是皇后，皇上怎么这些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妃嫔姐姐，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小宜摆摆手，笑，

妃嫔我来，是另有事要交代姐姐。如今宫里就姐姐几人是主位，我和她们又说不到一块去，索性姐姐帮我协理六宫，如何？

我原是要躲懒。

我一戳她肉肉的脸颊，直笑，

我这倒不算什么，只是我从未学过这些。

妃嫔要不怎么说姐姐是小宜的知己呢？

听我打趣，她反倒笑得更开心了，又压下声音道，

妃嫔左右是姐姐将来的事宜，我先管着罢了。六宫事情不难，只是琐碎，姐姐聪明，定然一看就会。

我听她这话，知晓她是的确不爱管事，便行礼道：

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是夜，我正对着烛火看账本，有婢女端上一盏百合莲子汤。

宫女娘娘，阿夏姐姐让小厨房温的汤，娘娘别忘了喝。

我先搁着吧，本宫晾晾便喝。

宫女是。

我看账本忘了时辰，等觉得口渴，那汤已经凉了。

外头月亮高悬，仿佛已经子时，想必众人都歇下了。我揉了揉额头，索性将那汤倒进了痰盂中。

三更时分，铜器倒地的声响伴随着几声老鼠的叽喳，我惊醒点了烛台一看，痰盂翻倒，旁边的老鼠已经没了气息。

我吓得瘫坐在角落，半晌才发出声音叫人。

一时间，忘忧宫灯火通明，皇上和小宜都来了。

皇上2姑姑！别怕，谦儿护着你。

皇上一面抓住我的手，一面将碰过那碗汤的宫人全数羁押。

待到天明，掖庭传来消息，害人者为吕贤妃。皇上得知是她下手，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他不能，吕英潇当年能成为皇后，自然是有一个强硬的娘家。他可以废她后位，却绝不能要她的命。

我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尝出血腥味，才冷声道：

我求皇上饶恕吕贤妃。

妃嫔姐姐……

小宜看着我，眼眶都红了。

他们都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皇上2吕贤妃戕害妃嫔，降为婕妤，禁足半年。

皇上宣布这处罚的时候，握住我的那只手都在发抖。

皇上2妃花贞儿，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着即晋为德妃。

这日过后，我食不下咽，只要一看见汤汤水水就吓得发抖。

皇上问了太医，也只是开了安神药用着，完全不起作用。

他心里难过，却也只能日日陪着。

过了约摸两个多月，小宜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妃嫔诚婕妤有喜了。

她喝了口茶，才将气捋顺，

妃嫔姐姐，你说巧不巧，她宫中一个侍女从前是在我宫里做事的。后来手脚不干净被我撵了，她如今正是在那位诚婕妤宫里干活。她想我捞她回去，于是告诉了我这个秘密。

她凑到我耳边道：

妃嫔诚婕妤有孕正好两月有余，可那时节姐姐出事，皇上日日都是宿在忘忧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