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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他是她

论我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今天遇到了一位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男生,我本不愿搭理,他却以好奇为由一直缠着我。他看起来是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为什么会跟我这样深陷泥潭不见天日的人交谈。这似乎像极了小说救赎的开端,算了,我在想些什么,可笑……”

                                 ——选自xx的日记

迫于苏蝶的精神状态,父母不得已让她休学一周。这一个礼拜,苏蝶从来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更别谈和别人交流了。

层层叠叠的窗帘遮住了外面明媚的阳光,屋内没有开灯,黑暗肆虐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无声地吞噬掉了什么。

苏蝶就这么度过了一个礼拜,除了吃饭和洗漱就是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若不是洗手间的镜子被布遮到,她怕是不会踏进洗手间一步,同时也看不见自己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色和憔悴的面孔。

“苏蝶,该去上学了,你还好吗?”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关切和忧虑。

“嗯。”苏蝶沉闷地回答了一声,对于母亲话里的关心视而不见,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走出黑暗的房间,苏蝶不禁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伸手遮在眼前,缓了好一会才放下。

希望这个光可以永远跟随着她。

-

走在熟悉的街道,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又翻修了吧,苏蝶低着头匆匆地走着,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某人。

一踏进班门,苏蝶便被同学们的热情淹没,被围着问东问西。打着哈哈敷衍完大家的好奇,苏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落座,苏蝶便注意到自己的同桌换了,只不过新同桌人还没来。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新同桌。

“苏蝶,你知道吗?你的新同桌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是男生。你请假的第二天他就转来了,还特自要了这个位置呢!你们俩不会是兄妹吧?”前桌激动地说着她不在时发生的事。

“啊哈哈,是嘛?我也不清楚…”苏蝶心不在焉地回答,心下诧异。

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莫不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哥哥?也不对,父母说过自己是独生子女呀。嘶、算了,巧合罢了。

苏蝶摇摇头,趴在桌子上放空自我。

伴随着正式铃的响起,门口匆匆跑进一人坐到苏蝶边上,微喘着气,小声嘟囔着,“还好没迟到。”

苏蝶闻声抬头,恰巧与新同桌对视,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半晌,男生嘴唇蠕动着,张张合合半天只吐出一句国粹。

恰巧老师进来,二人不得不中断对视,认真听课。

“诶,”男生用笔尾碰了碰苏蝶,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蝶低着头没有开口,在课本随手写下自己的名字推过去。

“哦~真巧,我叫苏一。”男生笑眯眯地回答。

苏蝶不再理会,低头做着笔记。

-

放学。

苏蝶在回家的路上越走越快,最终忍无可忍,回头对那人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一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和我长得一样。”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会跟着我?”苏蝶翻了个白眼,问道。

“你跟我来。”苏一一把拉住苏蝶的手腕,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咖啡厅。苏蝶双手抱臂打量着四周,心里疑惑这边上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咖啡厅。

店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有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

二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落座,点了一杯黑咖啡和卡布奇诺。

“我知道你的遭遇,并且我可以帮助你。”苏一率先开口。

苏蝶搅着咖啡的动作忽地顿住,抬眸看向苏一,带着淡淡的笑容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惊讶:“我怎么相信你?”

苏一没有多说,用手机调出了一份资料,将手机举到苏蝶面前——《家庭保命指南》几个大字显现在苏蝶眼前。

苏蝶眼前一亮,将手机抢过来仔细翻看,“你怎么会有这个?能发给我一份吗?”

苏一的嘴角上扬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看着正在看手机的苏蝶,爽快的答应了。

兴奋过后,苏蝶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她抬手将鬓边滑落的发丝勾回耳后,平静的开口:“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多少钱?”

苏一含笑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因为我也是一个和你有一样经历的人,只不过我靠这篇指南摆脱了“它”,没有让“它”代替我而已。”

苏蝶凝视着苏一,脸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她忽地看见苏一耳上的耳钉——小黑猫耳钉。

苏蝶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在桌面,半晌才想起来这和自己丢掉的耳钉似乎是一样的。

她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多问耳钉的来源。

“谢谢。”苏蝶道了谢,没有过多磨蹭,转身离去。

苏蝶急匆匆地小跑在回家的路上,迫不及待地回家仔细研究那份家庭保命指南,她想,终于有人将她从泥潭拉起来了,为她黑暗的生活劈出一丝希望的光。

可是,苏蝶忽地想到与男生见面时的那会,咖啡厅的玻璃窗上似乎只印出了一人的模样,而且是那男生的。

苏蝶条件反射般地抬头看向玻璃窗,待看见自己正常的影子后,松了口气,也许是咖啡厅的灯光太暗,自己眼花没看清罢了。

……似乎她喝咖啡没付钱?苏蝶细细回忆着,苏一跟在她后面出来,她看见他并没有付钱,而自己更是转身就走。

算了,去付个钱吧,就算散步了。苏蝶心里想着,转身出门。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苏蝶站定在一片废墟边。苏蝶四处张望,没有看见咖啡店的影子。

她随便找了个大妈问路,大妈一脸奇怪的看着苏蝶:“这里一直都是废墟,二十多年前确实是咖啡厅,不过听说是闹鬼被烧掉了。晚上经常有黑猫在这里叫,怪渗人的。”大妈拍了拍苏蝶,“你小心点吧。”

望着大妈逐渐远去的背影,苏蝶不敢再呆在原地,急忙裹紧外套回了家,只余废墟中一双双碧绿的眼睛盯着她。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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