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画

“你吃啥？”陆闻声问林鹿。

“小笼包吧，肉馅的。”

“叔，一笼肉馅小笼包，两碗小米粥。”林鹿说完就低头扫码，他应该是这的常客，老板给他包子的时候还聊了两句。

陆闻声走到林鹿身边：“我们坐那吧。”林鹿顺着陆闻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人少安静，林鹿点了点头。

陆闻声把一笼包子放桌子上，就又去拿了粥，回来的时候林鹿正在把醋往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倒，那里面已经躺着一些辣椒。

“你也喜欢包子蘸醋啊。”陆闻声问。

林鹿点点头：“这样超好吃！”

陆闻声笑了笑：“嗯，是的，我也喜欢。”

林鹿就把他调好的辣椒和醋放在了陆闻声面前，自己又重新搞了一个。

林鹿吃饭向来不讲究，他今天穿的林鹿给他拿的白色短袖和牛仔外套，他又把衣服上搞上了油，并且自己还没发现，还是陆闻声走的时候提醒他：“你又吃到衣服上了。”

他才低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我给你洗一洗。”

陆闻声看了看他的样子，有点想笑，嗯了一声。

回到家陆闻声就他说回房间写作业了，今天上午把作业全写完，让林鹿自己玩儿。

李文韵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就去忙了，客厅剩下林鹿自己。

林鹿也没啥可做，就想玩会儿手机，他手机屏摔碎了，还没顾得上去换，看着碎屏也没有玩的心情了。

他走到陆闻声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传来陆闻声的声音：“进。”

林鹿才推门而入，陆闻声头也没抬，林鹿不想打扰他做题，在他旁边站着没说话，知道陆闻声自己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怎么啦？”

“没啥事，就是想问你借纸笔。”

陆闻声看着他：“是想画画吗？”

林鹿嗯了一声，陆闻声就把自己用的空白草稿纸和一只黑色中性笔递给了他：“我没有铅笔。”

林鹿接过：“没事，这个就行。”

“好。”说完就又把目光移到了卷子上，认真做起了题。

林鹿踌躇不定，不知道是去客厅画还是在这画，他漫无目的的眼神乱瞟，最终他决定还是在陆闻声房间里，他觉得陆闻声认真的样子可太帅了，他要画下来。

陆闻声的书桌和床是挨着的，林鹿走过去坐在床边，把纸平铺在桌子上，拿起笔开始在上面勾勒线条。

陆闻声写完作业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抬起头往旁边看，旁边没有人，但是桌子上有一张纸，他伸手一捞，拿到眼前，是他自己，认真写题的样子，旁边空白处还有几个手部的特写，他拿着写字的，夹着拖着脸思考的，笔在手指间准来转去的，都被林鹿画了下来。

“阿姨，陆闻声，出来吃饭了！”林鹿在外面喊了一声。

陆闻声放下纸，走了出去，李文韵也是刚从房间出来：“小鹿这么棒啊，还会做饭。”

林鹿正在摆放碗筷：“小时候帮着奶奶一起做，后来自己就学会了。”

“真是好孩子。”李文韵走到林鹿摸了摸他的头：“你也快坐下吃饭。”

陆闻声看着桌子上的菜：鱼香肉丝、西红柿炒鸡蛋、蒜苔炒肉，看着都很不错，他先吃了一口鱼香肉丝：“好吃！”

林鹿笑了笑，陆闻声把鱼香肉丝往米饭里扒拉了点，拌开来吃。

“他从小就喜欢那样吃，纯白米饭他说吃不下去。”李文韵说。

“这样吃确实好吃，我也挺喜欢这样吃。”林鹿把西红柿炒鸡蛋往米饭里扒拉了点。

李文韵笑了笑看着他俩吃。

吃完林鹿还是抢着收拾洗碗，李文韵不让他干，说让陆闻声洗碗就行，李文韵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陆闻声就自己孤零零的在厨房刷了碗，出来的时候看到林鹿在画画，他妈坐在那摆pose ，“阿姨，不用那么僵硬，您放松做自己事就行。”林鹿说。看着这是在给他妈妈画画。

陆闻声在林鹿旁边坐下，看着他画画。

他拿着中性笔在纸上蹭蹭蹭画着线条，很快就成型了，他的手很灵活，也很好看，左手手腕上的黑色小皮筋不在，在他头上，那条黑色皮筋在他手腕上会显得他特别白。

林鹿画好拿给李文韵看，李文韵特别喜欢，夸了林鹿好半天，还说要买个框裱起来，挂在墙上。

陆闻声笑了笑，林鹿问他作业写完了吗，他说写完了。

“那你下午打算做什么？”林鹿问他。

陆闻声想了想，确实没什么计划：“不知道。”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林鹿看着他说。

陆闻声也看他，觉得他眼睛好亮：“好。”

出发前林鹿给许蔚打了个电话，陆闻声就听见他说把东西都带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们出了门，打了个车，目的地是：北林湖公园。

陆闻声没去过这个地方，它在县城的最边，人挺少的。

到了之后，林鹿领着他走，看到一个亭子，许蔚在那和他们招手。

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许蔚问林鹿脸怎么了，林鹿就说了声碰到了个傻逼打了一架，就没再多说别的。许蔚把东西递给了林鹿，陆闻声这才知道，原来“东西”是画板画架画纸画笔和颜料，他看了看周围，这里是挺美，林鹿应该是打算在这写生。他还看到许蔚脚边放了个吉他包，她还把吉他背出来了。

“走吧。”林鹿说。

林鹿背着他的画板，许蔚背着她的吉他，他们头也不回的一起往光的方向走去，这一刻，陆闻声觉得他们浑身都在发着光。

陆闻声走过去跟上他俩，与林鹿并肩走着，这时是他们三个都发着光。

在靠近湖的这一片地方停下了，这是一片相对平一点的地方，周围都是草地，林鹿开始摆放东西，把架子撑开把画板放上又开始放画纸拿胶带粘的时候陆闻声帮他撕胶带，然后林鹿开始把一堆颜料拿出来，好像是在调色。

许蔚这时候已经开始拔起了琴弦，陆闻声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他坐在了草地上，手支在身后，感受风的温柔，阳光的温暖，他很喜欢吹风，尤其是秋风，也很喜欢晒太阳，冬天的太阳，耳边传来许蔚的吉他声和歌声，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很好听。

慢慢的，陆闻声把两手放在脑后，躺在了地上，他闭着眼睛，觉得很惬意，太阳暖洋洋的，风也很温柔，歌声也很好听，有一些困意，渐渐地歌声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