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栖梧

玉镜城守备府假山的凉亭里，尚雪凝、赵听弦和一个身着宝蓝色牡丹纱衣的女子坐着饮酒，那女子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本就面容姣好，这一看更是光彩动人。

“陛下，雪凝是真心愿与您交好，您明知我皮糙肉厚长得丑，却带着美若天仙的皇后娘娘来气人，可不地道。” 尚雪凝打趣道。

“殿下，你也知道，尚凰需要栖梧，自然栖梧也需要尚凰。所以嘛，两国相交，自然是要有些别的，牵连。”赵听弦看了身边那女子一眼，继续说：“这么说，殿下可同意？”

“其实本宫不太明白。”尚雪凝抿了一口酒，沉声道：“如无栖梧，尚凰必灭，陛下不惜与南玄作对，也要助我，可是我的用处也就这些了。最初是皇叔，后来是我，陛下为何如此看好我尚家？”

“尚凰气运未尽，只要你活着，争下去，南玄迟早会输的。”赵听弦又说：“而且就算朕不得罪他们，没了尚凰，那么和他们南玄直接交手的就是栖梧，朕可打不过。倒不如你们尚凰在前面打仗，让我栖梧能得个安静。”

“陛下爽快。”尚雪凝饮下了杯中的酒。“陛下就那么信那神刻？”

“神明启示，为何不信？”

“它现在不在我手里，南玄把他拿走了，但是他们用不了。”

“哦？河阳也不会？”赵听弦倒是没有想到。

“她不知道法子，父皇只告诉我了。”

“为何？”赵听弦本以为尚轻舟要么就是没说，要是说了，也自然是告诉给尚雪城的，毕竟当年的雪凝郡主确实不受待见。

“雪落倾城人国倒，凤凰涅槃八百年。这是神刻的预言，父皇为了护着她，没让人知道这前一句。但是毕竟，这句子推敲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害怕，父皇怕她会害了尚凰，所以没有告诉她神刻的开启之法。”

尚雪凝轻笑，接着说：“那陛下，即便如此，您仍愿意与我合作吗？”

“朕既然做了，便是愿意陪殿下赌这一次。如果殿下愿意，那扇子便送你了，做个信物，我愿与尚凰结下姻亲，相互扶持，绝不背弃。”

赵听弦举起一杯酒，尚雪凝知道这是要和她盟誓的意思，便也举了杯：“好，尚雪凝与陛下在此盟誓，尚凰栖梧，同仇敌忾，结为秦晋结好，永不背弃。”

二人滴了血，饮下酒，尚雪凝心里其实并不好受，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她真的曾想要嫁的人。那人，如今已然忘了她罢。

“那，陛下希望雪凝嫁，还是希望雪凝娶？” 尚雪凝收了思绪，沉声问。

“你娶吧，毕竟你是能做个女皇的人。”赵听弦展开了一个新的扇子，遮了脸，看向皇后。“殿下觉得朕这媳妇娶得好，那不知殿下以为朕如何？”

“陛下胆识过人，深谋远虑，风流倜傥，自然极好。”尚雪凝尽量克制着自己，保持微笑。

“咳咳，那既然殿下觉得我夫妇二人都是好的。那赵某也就放心了，朕和皇后，我和内人，都很喜欢公主。公主冰雪聪明，文韬武略，美若天仙，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接着，赵听弦抽出一张红色的信笺，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久闻尚凰尚雪凝止戈公主贤名，我栖梧愿与之结为姻亲，定下嫁娶之约，引栖梧长皇子赵景阳三年后入尚凰，与公主殿下完婚，夫妻相调，绵延子嗣。栖梧国国君赵听弦与妻独孤氏陈词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