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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世界名画——机遇

因为刘耀文那声摔门声,严浩翔已经醒了,他走出来,看到惊慌失措的宋亚轩和一筹莫展的贺峻霖,瞬间懂了些什么。

他从两人面前走过,去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一人一杯,又拉开他们,在自己身体左右各一个,他尝试从贺峻霖的眼神中读出什么,可他扑了个空,反倒是看宋亚轩脸色,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与痛苦。他叹了口气,把宋亚轩领进卧室,示意他躺下休息,转身出门,走过呆呆站立的贺峻霖,拿起录音机,对着贺峻霖晃了晃:“借轻音乐一用,有助于睡眠。”回到卧室,摆弄着音频劝宋亚轩睡一会,有事睡醒再想,他手动合上宋亚轩的眼睛,严浩翔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老父亲

一段时间过后,严浩翔才走出卧室,尽管他知道宋亚轩并没有睡着,但他必须出来了,他庆幸现在他是清醒的,不然这个家,到这里就得玩儿完。而贺峻霖庆幸于严浩翔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刘耀文和宋亚轩的“破事儿”,不然现在,就没有一个人能出来收拾残局。

严浩翔进了自己那间卧室,看向嘴一张一闭却没有发出任何音儿的贺峻霖,主动提到:“耀文儿最近在争取工作,是为了轩儿吧?”

“啊?什…哦~是吧,我不清楚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贺峻霖已经从潜意识里为宋亚轩打着掩护,但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向严浩翔承认了撒谎的罪行。

可是严浩翔能有什么办法,一台戏,又不能只有一个演员,又不会一个观众也没有,又不是每一个观众都相信故事的真实性。

严浩翔在思考,他是成为演员,还是就当观众,在他这里,当局者依旧迷,旁观者却没有清,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摸索不到一点可利用的线索。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宋亚轩敲开了这间卧室的门,放在平时很正常的现象,现在看来却气氛微妙到空气都凝固住。

宋亚轩先开的口:“贺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是没有拆穿我罢了,对吧…”

贺峻霖抬头,看着宋亚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知…知道什么?”

“别装了吧,贺儿,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就是没有拆穿我罢了,对吧…”

贺峻霖看着宋亚轩要哭,赶紧站起身走过去安抚,“我知道什么呀?你说我知道我就知道吧,我…我也…没法儿反驳你……”

“那阿文呢?他知道了吗?”宋亚轩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刚才出去很生气,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宋亚轩已经哭了,双手因为抓着贺峻霖没办法及时抹掉眼泪,就任凭那大颗大颗的泪水打湿了衣领,贺峻霖眉头紧皱着,他不想宋亚轩哭,却只能含糊应着:“他?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说过。我真的不知道…轩儿…咱先别哭了…往好处想想…轩儿…”

贺峻霖是急哭的,这种时候,他能化解些什么呢?他只能跟着干着急。

贺峻霖还在想着法子,突然觉得胳膊受到了极大的重力拉持——是宋亚轩。

宋亚轩所经历的事加上雨的洗礼回到家时就已经发烧了,又搞上这么一出,宋亚轩双腿一软,就着哭的劲儿就跪了下去,万幸的是人没晕。贺峻霖也差点没稳住。

站在一旁听着“知道”和“不知道”听得头都大了的严浩翔,终于派上了用场,一摸宋亚轩额头就知道人发烧了,宋亚轩哭得发懵,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贺峻霖反应过来后,转身去找药,由严浩翔扶着宋亚轩回房间重新躺在床上。

等宋亚轩吃了药,稳定了些情绪,昏昏沉沉睡下了。

严浩翔看了看一旁惊魂未定的贺峻霖,满眼尽是担心,原本计划话好陪贺峻霖看日出时,因为这些,耽误了。

遗憾是真,但担心却更多一点。

他知道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

“贺儿,我们回去吧,让他睡会儿”

“嗯…好,走吧。”

贺峻霖回到东屋,坐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让严浩翔差点没耐住在这般严肃的时刻笑出来,他轻咳一声缓和了一下表情,对着贺峻霖问道:“贺儿,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我就问是不是你们说的是耀文儿已经知道了?”

贺峻霖抬眼看着严浩翔,盯了许久,久到严浩翔脸微微发红,严浩翔迅速眨着眼睛,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和亚轩说的。”他对着天竖起三根手指,贺峻霖这才“嗯”了一声。

  很好,严浩翔明白自己兄弟的怒气从何而来了,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怎么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而是现在严浩翔来不及管刘耀文和宋亚轩的事了,他只想再陪贺峻霖看一次日出。

  

“贺儿,别想那么多了,耀文儿不是那样的人,今天的日出没看成,明天…可一定要把握住啊…”贺峻霖机械般点了点头,他或许同意这句话连脑子都没过,严浩翔也看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但就当他真的听见了吧。

  

周六这一天,严浩翔在家里忙得不可开交,两屋来回串,一会儿安慰这个,一会儿哄哄那个,不知是不是贺峻霖共情能力太强,分明是宋亚轩的心事,贺峻霖怎么也一起难受呢?严浩翔还得烧水做饭,打理家务,好在雨天,少了洗衣晾衣的工作,不然就算他有分身大法,也没办法去同时照应。

  

中午的时候,刘耀文没有回来,晚上的时候,严浩翔收到刘耀文的消息说要贺峻霖去陪宋亚轩睡,于是严浩翔告诉贺峻霖说,今晚刘耀文不回来了,为了稳住宋亚轩,只能让贺峻霖和宋亚轩去睡了,贺峻霖也没多想,等到晚饭过后就进了宋亚轩的西屋。

  

严浩翔也一直没睡,他知道刘耀文会回家,他就一直等到了将近一点,终于,家里的大门被再次打开,刘耀文轻手轻脚走进客厅,严浩翔闻声打开房门等刘耀文过来。

  

屋里的灯亮的刘耀文一时睁不开眼,他拿手半挡住眼睛,问严浩翔怎么还不睡。严浩翔索性关了灯,摸黑上了床,才回到“等你啊。”

刘耀文躺在另一个床上,转头看着严浩翔:“猜到我会回来?”

“出这么大事儿,也不见你们谁跟我说一下”

“那不是因为前几天你…我…”

刘耀文想起前两天严浩翔还没有清醒的时候,意识到不能刺激他,便开始支支吾吾。

“我不正常啊?是啊,现在的我…也没多长时间了…”

说到这儿,两人都沉默了,十几年的交情让他们知道彼此都下了很大的决心。

 

还需几何言语呢?就这样吧…

 

四个人躺在床上,他们都怀揣着各自的一套想法,谁都没有睡踏实。

 

夜很静,格外的静,只有树叶被风轻抚的声音,雨暂时停了一段时间又重新下了起来,听着雨声,他们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

未知的明天,原本值得期待,可此时的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希望第二天的到来。

只觉得夜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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