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缺氧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手无力地攀附在男人胸前，想要抓住点什么，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到软倒在地。
可男人早已不再满足于唇瓣的碾压厮磨，舌尖强势地抵开她微颤的齿关，长驱直入，更深、更重地攫取她的呼吸，逼出一阵阵细微的呜咽。
不同于那夜醉意朦胧下的半推半就，此刻顾沅是清醒的。
清醒地感知着唇舌间每一寸被他侵占的触感，清醒地意识到她和靳朝正在做些什么。
靳朝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借着这个吻，将他这些年压抑的情感一股脑儿全都剖给她看。
顾沅起初还在本能地推拒，指尖揪紧他胸前的衣料，用力想要推开，只是力气太小，根本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渐渐地，连她也放弃了抵抗，放任自己一点点软化、战栗，甚至......生涩又无意识地开始迎合。
这个细微的转变，被靳朝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攻城掠地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那吻骤然变得更加深沉、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在顾沅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吻里时，靳朝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两人额头相抵，鼻息交织，灼热而混乱。
“现在.......”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她悸动未平的心上，“还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只当兄妹吗？”
顾沅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望向他棱角分明的脸，一时只觉陌生又熟悉。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一点细弱的气音。
内心深处原本该有的界线，早已在他彻底将一切袒露在她面前时，变得模糊不清。
内心依旧不安且迷茫，可同样汹涌的，还有一种陌生的......悸动。
她骗不了自己。
靳朝没有催促，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看似孤注一掷的眼神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忐忑。
是的，他也在忐忑。
哪怕他听到她的心声，但他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最终，顾沅很轻地摇了摇头。
动作细微，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不是否认，而是......默认。
默认了这份早已变质的感情，也默认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沉淀下来，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却又异常坚定的幽暗。
他握住她的肩膀，低头沉声道，
“沅沅，那天夜里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趁虚而入，我........ ”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我知道，这不完全是你的错。”
她的脸有些红，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饱满多汁。
“那天夜里的事情，我并非完全没有记忆，我........”
她也并非完全是被迫的。
分明她也主动迎合了，甚至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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