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她说着顿了顿，“我也....曾对他有情，我不可能对他的生死视若无睹，那不是我......你明白吗？”
苏暮雨愣了愣，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说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她还说她对叶鼎之只是曾经有情......莫大的喜悦在心头横冲直撞，苏暮雨呼吸都重了几分，搂着姜离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死死盯着着她水盈盈的眸子，仿佛要从那清澈的倒影里，辨认出这句话的真伪。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眼中那片惯常温和的湖面，此刻冰层碎裂，露出底下汹涌湍急的暗流。
姜离被他骤然加重的力道勒得气息微窒，却没有挣扎，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将脸轻轻靠在他胸前，声音清软甜腻，“你觉得我会骗你吗？暮雨，我知道你和苏昌河是不一样的。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我也无法否认我的过去，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她抬起泪眼，目光哀戚却又异常明亮地望向他，“你明白吗？”
她这番话说得极有技巧，将对叶鼎之的在意全然归于旧日情意。拉了苏昌河做对比，却又将情感的天平倾向苏暮雨，任谁也难逃这样甜蜜的陷阱，心甘情愿地陷进去。
四目相对，苏暮雨胸膛剧烈起伏，理智与情感在他脑中激烈交战，很快就输得一败涂地。
他抱紧怀中人温软的身子，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我知道，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阿离。”
“我之前答应你的，依旧作数，我会帮你的。”
他承诺着，眼神真挚，可姜离却不再是那个轻易将真心交托出去的可怜虫了。
她朝苏暮雨甜甜地笑了笑，点头，“好，我相信你。”
苏暮雨心里前所未有的充盈。
早在提魂殿和苏昌河再见，苏昌河就向他问过姜离的下落，他知道就算他此时不说，苏昌河也很快会知晓，所以他还是说了。
“昌河，对不起，这件事算我欠你的，从今以后除了姜离，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争。”
苏昌河冷笑了一声，“可我除了姜离，什么都不想要。她本来就是我的，谁要跟你争？你配跟我争吗？”
他沉默着没有接话，苏昌河却自顾自说着，“她那样的一个小傻子，跟你走的时候，定然把你当成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可谁曾想，你也是个跟我这个真小人不相上下的伪君子。”
他自知理亏，一路上任凭苏昌河说多少冷言冷语来嘲讽他，他都缄默不言。
直到最后，两人杀完最后一个任务对象，皆负伤躺在草垛里，仰头看着头顶繁星点点的夜空。
他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姜离时，苏昌河忽然道，“以现在你我的处境，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法独占她。想要永远拥有她，只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苏暮雨怔了怔，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却见苏昌河也正看着头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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