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少女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拿出对付阿罗时最擅长的手段，眼神可怜兮兮的，尾音软糯地拖长了调子，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嘛.......你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也没缺胳膊少腿，还自己赚了钱.......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拉张起灵的衣袖，像小时候撒娇那样。
张起灵倒是没躲，由着她拉扯着撒娇，却也没开口说话。
错了？错什么了？
聂九罗更加狐疑，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顾沅这副模样，可不像是对着普通兄长，倒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被抓了个正着。
正打量着，张起灵倏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聂九罗，语气依旧平和却不容拒绝，
“你好，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聂九罗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顾沅。
顾沅也正偷偷拿眼瞧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但更多的是认命般的无奈。
看来，这场谈话是避不开了。
聂九罗心下明了，虽然依旧对张起灵的身份和来意充满疑虑，但此刻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她点了点头，客气道，“当然可以。你们聊。”
她说着，指了指走廊另一侧虚掩的房门，“阿沅，带你哥去书房里说话吧，茶具在茶几下面，饮水机里有热水。”
她这是给了两人相对私密的空间说话。
“嗯，谢谢阿罗！”
顾沅连忙应声，松开了攥着张起灵衣袖的手，转而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小声催促，“哥，这边。”
张起灵对着聂九罗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致谢，然后便顺着顾沅的牵引，转身走向书房。
伴随着一声轻响，书房的门被关上，聂九罗收回目光，低头看向震了许久的手机，点了接通。
“知道，我马上过来。”
*
书房内。
顾沅手脚麻利地找出茶叶，泡了两杯简单的绿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张起灵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她像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被审讯。
张起灵没有碰那杯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顾沅身上，这次打量得更仔细了些，从她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到身上质地精良的衣裙，再到脚下那双小巧精致的高跟鞋。
每一处，都与记忆深处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女孩不一样了。
“哥.......”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顾沅红着脸，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弱弱的，“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啊？”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问题。
她自认隐藏得还不错，而且以张起灵那几乎与世隔绝的性子，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快就找来的。
“过来。”
张起灵话少，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顾沅心里迟疑了一下，讪讪道，“我就坐这里挺好的，不用非要坐你旁边吧.......”
男人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漆黑的眸底翻涌着暗潮，仿佛是肌肉记忆，她还是怂了，起身乖乖地坐到了他身边。
*
有人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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