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张起灵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冻人的寒气。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完全就是个闷葫芦，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的情绪，却是极为骇人。
“我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一万三忍不住再次追问系统，语气焦灼。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当前积分统计：一万三：1000，张起灵：1000。当各位积分抵达固定额度时，才能开启空间传输功能。目前积分不足，仅能开启基础弹幕互动功能。】
“弹幕功能？”一万三愣了一下，“那是什么玩意儿？”
【弹幕功能：允许用户消耗一定积分，向目标世界发送简短文字信息，信息将以非实体、仅目标可见或特定范围可见的形式呈现。每次发送消耗积分100点。】
一万三眼睛瞬间亮了，“还能这样？那还等什么，我要给那个叫什么炎拓的发，警告他离阿沅远点！”
张起灵冰冷的眸光也微微闪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了那个积分数字和弹幕功能的说明上。
＊
现实世界。
与想象中繁忙的摄影棚或摩天大楼不同，保姆车缓缓驶入一片幽静的私人区域，最终在一栋气派却风格略显阴沉的别墅大门前停下。
一路补眠的顾沅懒懒地掀开眼皮，望向车窗外那栋宛如中世纪古堡般的建筑，微微蹙眉，“这是哪儿？不是去拍摄吗？”
经纪人从副驾驶转过头，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解释道，“沅沅，是这样的。柔山集团的林总，林喜柔女士，说在正式拍摄前想亲自跟你见上一面，聊一聊。我想着这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是大老板，主动提出见面是重视你，而且林总也是女性，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说不定聊得好了，还能把代言年限延长，代言费再往上提提呢，我就替你答应了。”
顾沅：“.......”
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算什么？孽缘吗？刚从阿罗和炎拓那里得知林喜柔可能是人形地枭的首领，转头就要跟这位“大boss”面对面了？
经纪人那句“不会有什么企图”的天真想法，在她听来简直可笑。
“怎么了沅沅？”
经纪人见她迟迟不语，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位小祖宗临时变卦，赶紧搬出杀手锏，压低声音提醒，“我们可不能爽约啊，想想那三千万的代言费！”
顾沅抬起眼，眼底的锐利很快被掩藏在惯常的纯真之下。
她弯了弯唇角，语气轻快，“没说不去啊。走吧，别让林总等久了。”
“哎，好，好！”
经纪人松了口气，连忙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
别墅内部远比外观更加幽深，光线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得所剩无几，呈现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昏暗。
华丽的水晶吊灯并未完全点亮，只在天花板角落投下昏黄的光晕，将偌大的客厅衬得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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