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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诏

金麟台的暴躁牡丹

最得圣宠的舜王坐在案桌前写字,温舒与子季也还只是少年,心中又惑又怕。闻听舜王与定远将军温晁相交甚密,脾气恣意暴烈。又怕舜王学了定远将军什么折磨人的恶习,恭声道“王上诏我等前来,不知何事?”

“子季是舜国人,孤想问你,舜国税收及粮食如何?”

子季没想到舜王问这些,思略道“回禀王上,汉朝自汉和帝起,窦太后临朝垂帘听政,外戚专权,这些蠢蠢欲动的外姓便觊觎刘氏江山,而汉和帝依靠宦官诛灭窦氏,宦官与外戚你方唱罢我当场。贪官横行,赋税极重。而民间又遭旱灾、洪灾、蝗灾。百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以致黄巾猖獗。汉室倾覆,门派兴灭而世家起,又至姚贼之乱,北狄阿尔青劫掠粮食,虐杀我族,此地已是废墟一片。温氏新起时最先治理此地,陛下免税三年又于民良田良种。免税期间也还勉强生活。”

金光瑶了然舜国空虚。又问“汉时天气干燥炎热所以伴旱灾与蝗灾。舜国内又有黄河流域,所以堤坝渗漏以至洪灾。舜国多司农,不知养牲畜否?”

“这……臣不知”

金光瑶道“孤一路自洛阳乘车而来,沿途见百姓种植粟、小麦等农物,又养马牛或用耕地,或卖与贩马人。汉时此地做中原,豫州。自来地大物博,若养些牛羊,马匹,打通此地经济商贾,则可兴矣。只是此地养马不如雍、凉二州。马市或不兴。”

子季点点头“王上说得极是。看来王上并非臣所想的那般纨绔骄纵。”

“当下最好修筑堤坝,黄河之险,非灵力所能制。子澜,你将此信亲自送去金鳞台,请我哥哥将金氏商贾引入中原,不必太多,以免族内不满,动摇哥哥宗主之位。”金光瑶乃舜国国君,仙帝有诏。无诏不得回都,亦不能出。

“是。”子澜接过晾干的信件,又以密封。

温舒这才发现一直伏案写作的舜王并非胡乱写画,而是真真正正为舜国,为温氏兴盛出力。

“子澜,早些回来,子庶在洛阳,孤身边还需你办事。”金光瑶道。

待子澜仙君离去,金光瑶屏退左右,从案上的竹简下抽出那封温旭的信。

“温尚书,孤封你做这个监国使者,也不算辱没了你。”金光瑶淡淡道。温舒一愣“王上迟迟不行,臣向不夜天报备请求自然是对的。”

金光瑶点点头“那就好好做你的监国使者。”说罢又拿起竹简细看。不再理二人。金光瑶翻出这封温旭让他快来的信其实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表明自己对此事并无话说,况且温旭是他嫡亲大哥,金光瑶整幅身家都挂在温氏身上,他不能无君无父。居家为父子,授命为君臣。他如今是温氏的外臣舜王,要在温氏与金氏间左右制衡。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岁月如驰。王上原来能写出这样缠绵哀愁的诗句么?”子季笑道。

金光瑶一愣,本想再等一会儿打发二人回去,倒叫子季眼尖瞧到了丕儿的佳作。“这隶书少说也有数十年的功力,想不到王上年纪轻轻,倒是刻苦。”

金光瑶一怔“数十年?”

子季是文人风骨,却又不似蓝家那般古板严谨。他放荡不羁,风流倜傥。最爱吟诗弄月,却也不过是物质极大满足下的空虚。彼时九百多年后的辛弃疾还没有出生,不然“为赋新词强说愁”简直是为子季量身打造。不过聂怀桑都有《千里江山图》了,这点诗句仿佛也算不了什么。

用陈寿的话来说就是“矫情自饰”。殊途同归罢。可是掩饰真情在乱世中也并没有什么错。

而这句“人生如寄,多忧何为”是真真正正在担忧,在思考。仿佛深陷命运无法自拔,只能在最好的年华中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看的衣裳。做最大的事业补缺寿命的短促。可舜王乃仙家血脉,寿命不似凡夫短,为何会有这样的诗呢?

温舒与子季心下疑惑,却见金光瑶喃喃自语,怔愣住一般。二人纠结要不要告退时,只听金光瑶叹道“并非孤所作。而是太子所写。”

若不说太子,子季都快忘记了。眼前的君王还未及冠,不过是个少年。就算与侍妾胡闹,生下子嗣,今年也不过一两岁。何至隶书功法已数十年,还能写出这般缠绵哀愁的诗句呢?若是神童,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子季,太子乃外氏儿,得王上爱重,册封舜太子。你近日才受封自中牟县而出,自然不晓。”温舒看出了他的疑虑,为他解释。

“孤就要丕儿做孤的孩儿。”金光瑶道。

这个王上离经叛道,不似寻常仙家贵胄。子季默默的想。“丕儿就是孤的亲生孩儿,舜国也只会有他一位太子。”

“孤不准国内有人议论太子身世,闻之则杀。你二人替孤办好这件差事。”金光瑶面色沉沉。温舒想是市井中将太子之事当做谈资的大有人在,连他们这些文武大臣私下都有议论。被舜王听到耳中去,也不足为奇。与子季对视一眼,躬身作礼。

翌日,舜王驾桓台正殿,聚集文武大臣早朝之际,忽有司徒子季启奏道“王上,今有豫州刺史王经携万民书请见。”

昨日舜王封赏后,沿汉制置豫州牧。即豫州刺史。是子澜着手封赏的,因为王刺史出身庶民。到底低于这些仙家军功卓越的文武大臣,故而不能入宫谢恩。只能遥拜桓台。“孤听说过他,他是……清河人?”那是个有为的少年,曾在清河力压聂氏恶修,很得清河百姓喜欢。金光瑶不确定道。温舒道“回王上,王刺史确是清河人。”

“此人联合当地刁民将聂氏余孽逼走,此等背主之人,恐心怀不轨。”有温臣道。金光瑶不悦道“背主?清河乃清河人之清河,何成他聂氏所有?连你都说聂氏余孽,那自然是于清河百姓有害之人,于我温氏有害之逆贼。何赶不得?况且清河又并非只他聂氏所居。若不是被压迫到极致,何以反抗聂氏?卿这话说得太满,太过了。”若不是金光瑶亲眼见到那些受到奴役压迫的儋州百姓,见到他们为了世家享乐的珊瑚珍珠付出性命,他是绝不会信世上有压迫的。而与压迫相对的,要么是奋力反抗,要么是静寂到死。

“王经此人出身微寒,乃清河一农民。连寒门都算不上。”子季道。

“宣他入殿。”金光瑶开口。君王的一念之间,有人平步青云,有人跌落谷底。

“臣豫州刺史王经拜见王上,伏愿王上福寿安康。今有豫州万民手印,请王上过目。”王经先行大礼,而后等待君王身边的内侍来取走那因为迫切希望减税而脏污的白纸。

世家或许没什么好人。但希望这个舜王真的是。王经有些忐忑。

谁料君王清冷的语调在耳旁响起,又执了他的手从他宽大粗糙的手心中取下那封脏污的万民书。

王经微愕然,却见少年君王在仔细认真的查看每一个印着低廉的红押“他们希望孤再减税?”君王直视王经的眼睛,以平等,不,算不得平等。毕竟君王出身江南公子,与河北汉子的高大粗矿不能相比,王经只好体恤的低头,好不叫君王难堪。

“是。豫州受毁太过,哪怕是三年也不能填饱肚子,何况是填充国库交税?”这话有些漏洞,昨夜司徒才说豫州免税可勉强生活。今日豫州刺史便说连填饱肚子都不能够。可司徒子季出身世家,自小便没见过什么疾苦。他能见到的疾苦自然已是最疾苦。而豫州刺史则不同,庶民农夫,最能见到百姓的疾苦。可若信了这刺史的话,只是怕有些打司徒的脸面。

果然,金光瑶扫了一眼司徒的面色,只见愕然。随后便是羞恼。

金光瑶走在桓台正殿光滑的台面上,耳边是珠玉被微风吹动的清脆声“孤近日与司徒及尚书哀叹民生之多艰,轻徭薄税是民生大计,不得不计。”

王经心下一动,正要谢恩。谁料金光瑶打量他许久,笑道“孤缺个太尉,你来得巧,便留下吧。”

王经目瞪口呆。殿内文武却已翻了天“王上,这如何使得!”金光瑶轻皱眉头“孤如何定夺轮得到你们来管么?”

四下寂静。王经道“王上,臣自清河而来,便知晓豫州境内有一支起义的农民军。因是凡人,诸位大人顾忌下不敢动作。这支农民军劫富济贫,接济乡里,很得豫州百姓的心。”

“噢?虎威将军,此事是真的?”金光瑶直点聂恕。

“是。”聂恕道。

“有如此叛军,怎无人告知孤?”金光瑶道。子季上前一步,作揖道“王上,说是叛军又不似叛军。虎威将军几次要剿灭,却被豫州百姓拦了下来。”

王经不懂萦绕在朝堂上的世家势力。“臣有计可破之。”

金光瑶面色冷峻,却还不忘给他个笑脸“噢?有趣。你要多少兵马?”王经道“臣一人足以。”金光瑶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虽然高大却仍显稚嫩的身躯。奇道“你一人足以?”

“臣一人足以。”

金光瑶开怀道“那孤便在此许诺,你若收降叛军,则拜太尉,若收降不得,则提头来见。”王经伏拜道“多谢王上。”

子季虽被舜王及王经打了脸面,可那支叛军卓绝,连聂恕一干武将都毫无办法,此刻也带了忧心“王刺史,此为军令状,你当真要去么?”金光瑶冷笑道“孤这儿可没有后悔药。”

“多谢司徒大人,臣有计,亦不后悔。”

“若王经回来那日,再有异声说他当不得太尉,孤必杀之。”舜王恼怒于舜国境内还有他不知的事情,故而想等哪位不长眼的冲撞上来,好让舜王立威。让旁人明白,这舜国是温皇赐予他的舜国,除了温皇和他,谁都不能以任何身份,任何势力插手。

所以,舜王需要王经。这个苦寒无依的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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