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周竟

顾渊老周。

周竟顾渊？你怎么来了？

顾渊找你有点事。

周竟有事？找我？

周竟犯事儿了？

顾渊不是。

顾渊这事有点麻烦，我们去你办公室细说。

周竟嗯？

警局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文书到处飞，确实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周竟作为当地警察局局长肯定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

而且他的办公室跟其他警察的办公室还不太一样。

说到警察的办公室那想到的词肯定是干净、整洁！我们周局长就不一样了，常年住在办公室里，衣物到处挂，外卖盒堆积如山，烟灰缸里挤满了烟蒂。

顾渊你没事的时候收拾一下吧，都没地方落脚了。

周竟我就是喜欢这样，不这样我办案都办不动。

顾渊算了随你。

顾渊接下来我说的事你可得听清楚了，这事很严重。

周竟说吧，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快点的，我还没吃饭呢。

紧接着，顾渊将从洛叶子哪里听来的事做了个总结跟周竟讲了个清楚。

周竟这么久之前的事了？是本地的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渊不太清楚，详细的还得等她本人来跟你说，前提还是她愿意。

周竟这么严重事怎么可能不愿意！

周竟你还知道些什么，别藏着掖着快说快说。

顾渊真没了，我不是当事人。

顾渊现在新的受害者出现了，我觉得不能大意，想委托你派人暗中调查一下。

周竟必须调查，这要只是意外和故事还好，这要是真的决不能放任不管。

周竟我现在就派人调查。

顾渊麻烦你了。

周竟什么话，人民警察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周竟就是吧……

周竟这工资有点低，你看，酒都喝不起了。

顾渊懂了，今天晚上我家，不见不散。

顾渊到时候我看能不能把人一块叫过来，当面问更清楚一点。

周竟好嘞~

当晚，顾渊接了洛叶子到家里来，而周竟早早就到已经开喝了。

周竟终于来了，一个人喝没意思。

周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周竟嚯！还是个小姑娘！

顾渊周竟！

周竟呃……对不住，喝多了，嘿嘿~

顾渊介绍一下，这位是长津岛警察局局长周竟。

顾渊长津岛医科大学大三学生洛叶子。

洛叶子周先生好。

周竟你好你好，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周竟就行。

顾渊明知道要谈重要的事你一上来就喝这么多。

周竟诶，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

周竟误不了事的，放心。

周竟叶子姑娘请坐，我们慢慢谈。

顾渊这是我家……

顾渊算了，你别跟他计较，这个人就是这样。

顾渊请坐吧，我去泡茶。

洛叶子好。

周竟咳……

周竟你是顾哥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叫你叶子行吗？

周竟什么小姐先生的我听不惯，生疏，别扭。

洛叶子当然可以。

洛叶子垂头想了想……

洛叶子周大哥。

周竟诶！这称呼我喜欢！

周竟那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一会儿我喝多了记不住事。

洛叶子……

那你还喝……

周竟关于那个疯狂生物学家你了解多少，知道名字吗？

洛叶子不知道，基地里所有人都叫他先生。

周竟这么神秘……

洛叶子但是我知道一件特别的事。

周竟什么？

洛叶子他似乎与我关系不菲。

周竟什么意思？

洛叶子一开始我并不是实验品，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儿在那里住着，可以到处玩也有人保护我。

洛叶子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跟其他小孩儿相处的很愉快，发现他们好像“生病”了之后就经常带糖果和故事书去探望他们。

周竟有这么高的自由度，你是某个研究员的女儿？

洛叶子我不能确定，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亲。

洛叶子虽然我跟先生更是不经常见面，但是我怀疑他跟我有关系，也可能是血缘关系。

周竟继续，假如你是那位先生的女儿，他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对你下手的。

洛叶子在我七岁的时候，也就是十三年前，那个时候一切都很正常。

洛叶子先生突然出现，送给了我一些糖果让我分给所有人吃。

洛叶子糖果里可能有安眠药之类的东西，我醒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洛叶子不被允许探视，也不能随便出房间门。

周竟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洛叶子跟其他人的比起来，我的情况看起来就像是在敷衍似的。

洛叶子给我打了生长激素，身体会比同龄人发育的更早一些。

周竟就只是这样？

洛叶子不完全是。

洛叶子在我计划带着孩子们出逃时被他发现，我不清楚他对我的脑袋做了什么。

洛叶子我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周竟这是什么意思？

洛叶子感知不到情绪，不会开心也不会伤心。

周竟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

洛叶子或许你可以试试把朋友推进火海时还能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的感觉。

周竟嘶……

周竟所以你……

洛叶子只是尸体。

洛叶子有些被改造了的孩子免疫力下降，只能待在特殊的空间，离开后很快就因呼吸道感染去世了。

周竟有多少孩子？都是怎么去世的？

洛叶子不知道，在我出生前应该还有不少。

洛叶子大多是没能在改造中活下来，有些是因为感染，有些是自杀，有些是因为被改造了器官内脏无法消化食物摄取营养，饿死的。

顾渊茶来了。

顾渊饿死吗？这也太残忍了。

周竟有多人活了下来？

洛叶子已知的有五十七个。

周竟已知……你们当时是有多少人在逃跑？

洛叶子二百三十个。

洛叶子因为人数太多，所以我们分为几个小组往不同方向跑，同时在建筑里各种点火。

周竟但是因为年纪太小，即使成功逃脱也不一定有方法会合。

洛叶子对。

洛叶子我因为与其他人走散，出了车祸失忆，被领养。

洛叶子一年后恢复记忆。

周竟当时为什么没有报警？

洛叶子已经过去一年多，还是没有人发现这些事，我猜测其他人并不想暴露自己。

洛叶子我回到那个地方看过，只剩废墟。

洛叶子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所以没有报警。

顾渊而是专攻医学想将当初的受害者治愈。

周竟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周竟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周竟情况我了解了，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其他的细节也麻烦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洛叶子好的。

两人拿出手机正要互换电话号码，洛叶子的手机突然跳出通话邀请。

是唐黎打来的。

唐黎叶子！忆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