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潇在森林中狂奔的同时,一架武装直升机在浣熊镇外五公里停下。
“各位,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再往前的话,辐射影响,直升机可能会坠毁。”驾驶员无奈道。
“艹!什么鬼任务!耽误老子休假!”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子啐了口,转身拿起背包吆喝道:“兄弟们,拿好防护服,等这次任务完成了,老子请客,不醉不归!”
“太好了!”
“嘿嘿,海勒长官,我们估计能给你喝破产哦。”
机舱内响起一阵狼嚎。
“屁!一群兔崽子,快出发,小心老子现在先毙了你们。”
名叫海勒的男子上前踹了一脚叫的最欢的那人,随即带头顺着钩锁滑了下去。
众人纷纷跟上。
等所有人落地,直升机缓缓后退。
“各位,直升机将在一公里外等候两天,48小时以后如果你们没有出来,就会默认你们已经殉职!”
海勒转身对着直升机比了个中指,挥了挥手,身后众人原地开始更换防护服。
“长官,博士要我们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普通女人,不可能在核辐射下生存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边笨拙地套上靴子边开口问道。
“穿你的衣服,哪儿来那么多屁话,上头的命令,我们只要服从就够了。”
海勒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说真的,他自己也很郁闷,兰顿博士这样的知识分子,不应该不清楚核辐射对生物的影响啊。
非说什么有个孕妇在这里,让自己带队来营救,这不瞎折腾嘛!
海勒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核弹才爆炸半个月不到,这个时候进去,那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即便他们身上都穿着防护服,也不能在里面久留,唯恐身体留下什么隐患。
更重要的是,防护服也最多支撑他们在小镇里活动36小时。
也就是说,36小时后,不管有没有成功营救那名幸存者,他们都必须离开。
防护服本身没什么重量,只是中间加了层抗辐射材料。
每个人身后那三个氧气瓶,加起来足有四十斤左右,这才是真正的负担,相当于极限负重训练。
很快,众人穿戴好设备,向着浣熊镇进发。
他们此刻还并不知道,等在他们面前的,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
由于身后的重量,加上害怕防护服被地上的荆棘划破,所以这支队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眼瞅着天色将暗,带队的海勒这才远远地看到小镇的轮廓。
“目测距离大概还剩一公里左右,大伙儿原地休息。”
一声令下,众人如释重负,直接原地坐下,将背后的氧气瓶暂时放到一旁。
防护服完全密封,所有人都汗流浃背,里面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
幸好深山中气温比较低,不然恐怕没到地方,就有不少人要中暑倒下了。
海勒看着下属们的情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个任务的艰巨。
其他不说,光是背着四十多斤的东西走五公里山路,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眼下队员们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再加上大量出汗,再过不久可能会出现脱水的情况。
想着想着,海勒一屁股坐在地上,头疼不已。
之前的年轻人凑了过来,他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体力远远不如这些军人,路上几次停歇。
要不是其他人还算照顾,他能不能走到这儿都是个悬念。
“海勒长官,可以摘下头盔透透气吗?我快憋死了。”
海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想死的话你就摘了吧,我没意见。”
年轻人闻言一缩脖,干笑了两句没有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辐射的严重性,只是实在憋的难受,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默默坐到一旁,百无聊赖地揪着地上灰白的草皮。
休息了二十分钟左右,海勒站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前进。
队员们纷纷站起,将氧气瓶重新背好。
但是一名靠在大树旁的队员却没有动作,低着头,仿佛睡着了般。
旁边一人注意到了他,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同事,调侃道:“哎哎,奈特,看,那家伙睡着了。”
那人一看,笑了:“不愧是睡神,这都能睡。”
边说边摇头上前。
“快起来走了,一会儿小心海勒长官扒了你的皮!”
看这人依旧没有反应,奈特伸脚轻轻踹了他一脚。
结果前者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奈特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叫。
“乔尔!乔尔死了!”
先前那人冲过来,只一眼就差点吐出来,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队员们看清地上那人的状况后,也都纷纷别过头。
名叫乔尔的队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袭击,背后破开一个大洞,身体里的器官已经丢失的七七八八。
在他坐着的地方,一小段肠子丢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吃剩的一般。
海勒上前,语气平静地问道:“有没有告诉我,乔尔是怎么死的?”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海勒的情绪即将失控的前兆。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
海勒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最先发现尸体的奈特身上。
“奈特,你说。”
奈特苦涩地摇头。
“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睡着了,结果……”
“混蛋!”
海勒猛地大喝,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废物!连自己的队友受到袭击都不知道,谁还能安心地将后背交给你们!”
旁边的人连忙劝阻,整个队伍乱成一团。
研究所的年轻人没有参与,反而蹲在尸体旁,仔细观察起来。
乔尔背后的伤口虽然骇人,但周围的血肉外翻,显然并不是从外部受到的袭击。
就在他认真分析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打在了他的头盔上,发出“啪”的一声。
年轻人下意识摸了摸头顶,放在眼前一看。
那是一团黑色的粘液,包裹着一丝丝鲜血。
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年轻人僵硬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