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二章 破戒僧

“酒没了……再喝一壶……”一个穿着灰暗破禅衣的和尚晃悠悠走在街上。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有人笑道：“慧净，你看你这蓬头垢面样子，哪符合这‘净’字了？是刚从那姓温的妓女处离开吧？”慧净和尚只当不听见，左手拿酒壶，右手端个石钵，向前走着。

“野种……休挡你大爷的路！”肥头大耳的钱孔方正踢打着一个大约十岁的男孩，将他踢得都吐血了。那男孩手腕不过三指粗细，人也瘦得芦柴似的，像是要被钱孔方踢死的样子。“施主且放过那孩子。”钱孔方斜眼看着慧净：“大爷做事，你这秃驴别管！”慧净笑着拉钱孔方：“孩子可怜呢。出家人慈悲为怀，奉劝施主，回头是岸呐。”钱孔方却甩开慧净，对着那男孩踢打得更凶狠。“阿弥陀佛……”慧净念了一句，操起石钵，将钱孔方砸死，拽起男孩就走，将“杀人了”的喊声抛在身后。

辰时刚过半，此时狱龙等人正用饔。慧净拉着男孩走进来：“施主，可与贫僧化些斋？”狱龙见购得的饭菜还有多，便让沈逸风盛予慧净和男孩一些。男孩低头就小口地吃，慧净却摇摇头：“施主，怎么只给贫僧吃菜，不给贫僧吃肉喝酒？” 这下大家都奇了，凌云问道：“你不是僧人吗，怎么还吃肉喝酒？” “都吃得，都吃得。贫僧乃一破戒僧，肉也吃得，酒也喝得。”

狱龙觉得有趣，将自己碗里的扣肉用梜分了慧净一半，又将自己青铜酒壶里的酒倒了些在一个平碗里给慧净：“大师真是个奇人。我听说僧人都有八斋戒，可好像全束缚不住大师。”慧净摇头道：“虽曰不杀生，却为了王族捐的几个香火钱而对邕禺百姓的饥寒熟视无睹，此非杀业乎？虽曰不偷盗妄语，却念几句经就被称为高僧，此非欺世盗名乎？虽曰不淫欲，却日日想着歪门邪道的法子得道，此非思邪乎？虽曰不饮酒，却自我麻痹，此非醉酒乎？虽曰不着香华，却痴迷宝光袈裟，此非渴香乎？虽曰不坐卧高广大床，却金像居于高堂大殿，此非奢靡乎？虽曰不食非时之时，但莫说僧人，您都得食飧，此非过午犹餐乎？如此看来，哪个不破八斋戒的？”狱龙听了抚掌大笑：“大师言之有理，受教了。”

慧净摆摆手：“贫僧所言皆是小道，您可是个佛啊！”“我是个妖魔，还有人死在我手里，哪里像个佛了？” 慧净将石钵拿给狱龙看：“施主把自己碗里的肉分与我，这是要与贫僧分天下啊！又与流民共睡通铺，给他们衣服穿，此举不像佛吗？外面那些家伙道貌岸然，看着是个人类，却连个瘦弱的孩子都要欺侮，这才是魔呦。”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骂声，一个东西滚落到街道上。慧净看了一眼窗外，快速地吃完碗里的菜肉，又喝完酒，站起身摸了摸那带来的男孩的头，随后合掌对狱龙说：“贫僧这就告辞，得渡人去呐。”

狱龙向朗天涯使了个眼色保护凌云三人，随后带着暗龙和沈逸风追上慧净和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