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第二百章 流民

周子瑾拜别后骑马密归月城。

次日，狱龙骑黑马墨骊，暗龙乘白马飞白，沈逸风驾白蹄黑马乌騚，朗天涯驱夔龙留下的青马青骢，前往邕禺。慕容长恭与末峡留守昭阳。

快马加鞭，几人辰时便抵达邕禺，在一家客舍落脚。说是客舍，其实也就简陋漏风的木房屋并草顶马厩而已，食槽里也尽是发霉的马料。好在几匹良驹都能吃带来的辛子，倒也不成问题。

杂乱的街道转角，砖墙上靠着三个少年少女。个子最高的短发少年穿着不合身而残破的衣服；小一些的是个挽着一条辫子垂在肩头的少年，瘦削单薄；最小的是个长发的清秀少女，已晕了过去，额头滚烫，像是病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求钱老爷吧。”高个少年站起身。“凌云，你要给那钱孔方做苦工？丢了命他都不会给你一粒米的！”垂辫少年阻拦道。“若是不去，我们不仅会饿死，欣悦也拖不起的。”被称作凌云的少年看了一眼发热的少女，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呦，小子，你这是想通了？那就把这些搬进后院里吧。”大腹便便的男子捋了捋胡须，正是药铺掌柜钱孔方。凌云气不过钱孔方跋扈的样子，但还是忍气吞声将一箱箱重物抬进院里。

谁知钱孔方却不兑现诺言给凌云药，还将狗食倒在凌云头上，戏谑道：“赏你的食物，吃吧！”周围几个学徒皆笑着。凌云抬头刚要上去撕打，朗天涯的残讽弯刀忽地劈开药铺的门，余波将那些装重物的箱子也震碎——除了面上铺着的薄薄一层药材外，下面全是满满的金银。

朗天涯亮出一块墨玉雕的牌，上面刻着一条御火而行的龙。见是王族令牌，钱孔方只得讪讪地抓了退烧的药剂，又拿了食物递给朗天涯。

凌云被带进狱龙落脚的客舍房间，两个同伴也在。暗龙坐在一口倒扣的水缸上，狱龙唤来跑堂打水，又叫朗天涯拿来了干净衣服让三人换上。少女坐在通铺上，端着煎好的药喝。

见少女喝完药吐了吐舌头，沈逸风端走药碗拿来三个盛满菜肉的碗：“看你们的样子应当饿了很久了，吃点东西吧。”三人明显饿坏了，都谢过后端起碗大口吃起来。

狱龙从性格较为活泼的少女口中得知，挽着垂肩辫的少年名叫萧然，是前县令萧朴的儿子，是三人中最聪明的一个；那个高个子短发少年就是凌云了，是萧朴一名狱掾凌离之子；而这个少女叫程欣悦，是县丞程术之女。但司徒望当上摄政王后，官员被尽数杀尽，新县令换了钱孔方的舅父、也是高玉树的侄子高桧；因为不与高桧等人同流合污，萧然三人也流落街头，饥饿难当几成殍殣，欣悦甚至高烧无药。幸好被狱龙几人所救，这才捡回了小命。

狱龙皱了皱眉，同暗龙耳语了一阵，决定在邕禺县内查看一番，想必与凌云萧然三人情况相近甚至更落魄的大有人在。听说狱龙要把所有流民都接纳回来，三人忙不迭向狱龙磕头。“磕头倒不必，毕竟我的东西也不是白让你们吃的。将来我要你们给我卖命，你们可愿意？”凌云站起身：“狱龙大人，我们本就左右无处可去；您又救了我们，也救了整个邕禺。我们的命就是您的！”萧然和程欣悦也点点头。

而这，是未来狱龙最大的筹码昭邕军阀，也是煌国妖王最强的亲兵狼袖军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