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夜店里音乐震耳欲聋，动感的彩灯让人头晕目眩，言瑧抄起一瓶伏特加，一口气干了半瓶。周围的人一阵欢呼，都正玩在兴头上。言瑧穿着一条黑色亮片小短裙，诱惑至极，女王一般坐在卡座中间。

言瑧猛的惊醒，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刚才的梦太真实了，好像她真的经历过一样。可当她再去回忆时，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沉年，我刚才做噩梦了。”她给亦沉年打电话。“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别怕。”亦沉年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让她稍感心安。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好怕，你为什么不回来陪我……”说着她竟哭了起来。亦沉年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呼吸一滞，“宝贝，别哭，我明天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她小声应答着，“一言为定。”“乖，快睡吧，明天一早醒来我就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回来。”“一定。”

舞池里的人在狂欢，热舞。“瑧姐，电话响了！”女孩拿着言瑧的手提包过来，言瑧拿出手机接听电话，“喂，老公啊？”

“在哪？”亦沉年听着电话那头吵闹的声音，有些不悦。

“Night Club。”

“该回家了。”

“我正玩的嗨呢。”

“已经两点了。”

“那又怎样。”抽出香烟，身边的女孩帮她点燃。

“给你二十分钟，必须到家。”他的语气毋庸拒绝，隐忍着怒气。言瑧吐出一个烟圈，“亦沉年，你是我老公，不是我老爸，管得真多。”

“二十分钟。”他说完挂断了电话，不容言瑧拒绝。“真是的！”言瑧把香烟扔进烟灰缸，无奈地起身走人。

亦沉年想到她肯定喝了酒，算准时间给她泡了牛奶。言瑧打开门，进屋。亦沉年走向她：“喝了多少酒？”“没醉。”她跌进他怀里，笑嘻嘻地伸手去扯他衣服，“喊我回来不就是陪你嘛，别磨蹭了。”亦沉年抓住她的手腕，“别耍酒疯。把牛奶喝了。”“我没醉！”她挣开他的禁锢，向卧室走去。

“言瑧。”亦沉年严肃地喊出她的名字。她停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甜美一笑，“老公，怎么了？”

又是撒娇。亦沉年原本想教育一下她，那些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阿瑧，我等了你一晚上。”“嗯。”“以后不可以这么晚不回来了。”“嗯。”“去洗澡，休息。”“嗯。”

等亦沉年洗完澡出来已经凌晨三点多。言瑧斜卧在地毯上，拿着红酒杯，抽着香烟。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焚烧着冷漠。她衣裳半褪，盖了一层薄被，望着窗外发呆。窗外还是一片夜色，只有些许灯光偶尔闪烁。亦沉年大步走过去，抢去她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她轻晃红酒杯，又仰头喝下一口酒。晶莹的红酒从她嘴角滑落，滑过她雪白的脖颈，亦沉年喉咙有些干涩，俯身过来横抱起她，低头攫住了她的唇，呼吸声缠绵，“噔”的一声，玻璃杯随衣衫落在地毯上。

亦沉年看着办公桌上的相框出神，直到眼睛感到酸涩才收回思绪。闭眸片刻，想起言瑧刚刚打来的电话，看了眼钟，凌晨两点了。“沙瑞，今天让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他起身出了办公室向沙瑞说道。“是，亦总，可是现在这个case跟进在关键时刻，我留在这里再观察一下吧。”沙瑞说道。

从市中心到海边别墅要两个小时车程。言瑧迷迷糊糊间感觉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海风带着潮意吹在脸上，海浪翻出一朵朵晶莹的花，又拍打着沙滩，时进时退。

言瑧和亦沉年走在沙滩上，“沉年，我总是梦到我和你，可梦里的我一点都不像我。”亦沉年牵着她的手蓦然收紧，“都梦到了些什么？”

“醒来后就忘了，一想头就痛。”

“阿瑧，别想了，过几天我们再去医生那里看看。”

“好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