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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呢？你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回格瑞洛了么。”

谈完眼下的，就应该想想未来要怎么办了。

“原本前来耀之洲的目的便是为了参与绝境一事，现在绝境一事早已结束，而我们也有了新的目标，不回去是不行的。先前我们谈好，既然我们回耀之洲，你们也需要前往奈芙拉斯特拿回神器。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稻起身，走向房间内的某一处，上面放着整张缇尔菈大陆的地图，从格瑞洛到久远海域，全都标的一清二楚，一眼就能看出来每个地区的全貌。而上面并非只有这些打印出来的东西，还有许多其他的记号，也一并被画在了上面，看起来格外凌乱。

“你说，缇尔菈大陆会有一个原型存在么？”

她指着地图上的奈芙拉斯特，转而又指着格瑞洛，在这两片区域反复的看，好像这之间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的。看来看去，终究也没能看出来个所以，只有她自己隐约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缇尔菈大陆的原型？”北京烤鸭皱眉，没想到稻会问这种事。倒不如说他也没想过还会有第二个缇尔菈大陆这件事。

稻和其他飨灵都不同的一点就是她会知道更多的世界，里面发生的所有都会被稻知晓。因此，她要知道的更多一点，所以有时候稻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奇怪并非是她幻想出来的，而是她亲眼见到了，所以才会诞生这种疑惑。

显然这种疑惑不是每个飨灵都能够感同身受的。

“经历的事情越多，我就越能感觉到一种不现实的恍惚的感觉。比如，我们所生活的缇尔菈大陆不过是一个复制品。而且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完全的复制下来。瑕疵，错误和不同遍布在这片大陆上…大概你们是感受不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想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最终只好闭口不言，等待北京烤鸭的答复。

“的确，要是说起第二个缇尔菈大陆，或者说现在的这片大陆其实是一个复制品，没有谁会愿意相信。”顺着稻的视线，北京烤鸭一并望向窗外，看着逐渐变暖的天气还有向春的植物，不禁有些感叹。

“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想，我们没有谁是逃的过的。而且，这样的现实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以及更多的可能性。”

“你把她带过来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北京烤鸭反问稻，本意也没想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无非是想知道稻是怎么想的。最开始崩溃的是稻，出现的是稻，拥有这种可以跨越两个世界的能力的也只有稻一个。辛辛苦苦的布局，想要在灾难之后挽回更多失去之物的，一直以来努力的全都是他眼前这个玲珑可爱的女孩。

但相对的，就如同稻所说的那样，经历的越多，知道的也越多。正是因为她拥有穿梭两个世界的能力，才会在现在提出“我们的缇尔菈大陆是否是一个复制品”这种问题。本来它根本不会有人思考，偏偏是被稻问出的，那么，它就变成了一个不得不思考的问题了。

稻显然是犹豫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才算得上是正确的。倒不如说她根本找不到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出来。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绝望：“我不知道。我从把她带过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了。我更多时间在想的事情其实是，这些事难道非要是我说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才可以的吗？”

“并不是非要你说出一个正确的答案，而是我们每个飨灵都需要保持自己的想法。只有更多的问题被提出来，然后解决，我们才能获得更好的结果不是么。”

她百无聊赖地翻找着房间里一切可以玩的东西，有时候翻出来点茶叶，那基本上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有时候是不知道哪年哪月得到的小玩意儿，全都被放在这里，许久都无人问津；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些纸张，上面全都是毛笔字，记得密密麻麻的，想也知道上面都会写什么东西。

对于这些东西，稻没什么兴趣。她接触的飨灵多的多，要是每个飨灵的秘密都去看两眼的话，那指不定要记多少东西。再说了，知道的越多，就意味着承担的越多。她没有更多的心思承担更多的秘密了。

“你要是说问题的话，眼下的问题难道还不够我们解决的吗？圣教，方舟组织，橄榄组织，德里茜，厨师工会的叛徒，人造飨灵的秘密，还有半人类半飨灵的存在。在想要获得更多问题之前，为什么不先思考一下眼前还有多少问题没有被解决呢？”

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个想要的东西。稻最终还是放弃了，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试图把混乱的思绪理清。要知道一直到目前为止，她都不在状态上。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心思在状态上。她想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几乎分不出那点闲心出来。

“问题固然多。不过这些问题全都可以顺带解决了。我们需要的是更加针对一点的问题。比如，如何才能阻止第二次灾难的发生，这一类？”

这话听的稻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第二次灾难离我们还很远，与其现在就开始思考第二次灾难的事情，倒不如想想现在神器会是一个什么状态？你们的任务又不清，实在不行了我们就先去奈芙拉斯特，调查半人类半飨灵这些事情。毕竟你们又多忙，我又不是不知道。”

“不至于。”北京烤鸭自始至终都待在一个地方，不像稻那样喜欢动来动去，找点喜欢的东西摸索一下之类的。他所做的最大的动作无非就是动了下烟杆，然后继续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和稻相谈。

“现在就面对那些人，还是太早了。就像是厨师工会所说的那样，御侍她只不过是一个新晋御侍，还没必要面临太大的风浪。这些压力就已经足够她受得了。还有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一个本不应该参与的人类，受到足够的心理伤害了。”

语毕，这话几乎是惊到稻了。她在这之前一直都在思考该怎么样才能让任务完成的够快，从而忘记了御侍本身。她感觉到无比头疼。

“我始终不能把御侍大人当做一个工具使用。我知道这一点。虽然我们现在追求的应该是完成的速度。可是，她是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是啊，我怎么就把御侍大人这一茬忘掉了。我现在，几乎是在逼着她成长，对么。”

她这话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北京烤鸭。她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已经分不清什么样是对或者错了，更别提御侍的精神状态之类的了。这些就已经够她头疼好几天，一想到还要思考御侍的精神承受能力，她就感觉到更加头疼。

“的确如此。她还没必要成长的那么快。停下脚步歇歇，也是不错的。”

“我知道了……可我们真的没有时间歇息了。我感觉现在的时间线正在变得缓慢，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根本没办法对上正常的时间进度。我们只能通过其他办法做更多有意义的行为。大抵是，如此的。”

“我想，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我没有任何的时间供我自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