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

纪言隅走出警局掏出电话:"向雯有消息吗？"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这语气给惊到了:"还没……"

纪言隅皱了皱眉:"无论派多少人，今天必须要找到向雯的下落。"

"分头找吧。你去向雯家中，我去学校。"纪言隅转过头看着江洛寒:"速度必须要快。"

江洛寒看着纪言隅，有些担心。

纪言隅看到了江洛寒眼底的担心，勉强地笑了一下:"担心什么？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江洛寒垂下眼眸，眼睛看向别处:"我知道的。"

江洛寒的这个动作看着居然有点乖，和他第一次见到江洛寒时大有不同。

可现在眼下实在是没有心情去逗他。纪言隅叹了口气，想着下次必须还回来。

纪言隅开着车奔向学校，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街上的人多的很，车也多，有一种混乱的感觉。

纪言隅皱着眉，有一种惶恐的味道。

没时间了，等堵完车直接人走茶凉。

纪言隅把车开到一边，下车打算直接跑过去。

人越来越多了。

随处可见的车流和哪里都能听到的喇叭声。

向雯在这繁杂的车流中晃着身影。

她似乎有些害怕，手里揣着东西，看着周围，警备十足。

"嘀嘀……"

有一辆大卡车穿过车流，正冲着向雯方向驶去！

纪言隅眼神一凛，冲着向雯的方向跑。

不能叫她，现在不能叫她，向雯明显处于防备状态。若是现在叫她，导致受惊慌乱，更容易出事。

红灯，绿灯闪烁。

一辆大卡车的车轮下是一双白皙的腿。

"啊啊啊！！！"

纪言隅什么都听不到了，只看的到一片血色。

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母亲的脸。她笑着，对纪言隅挥着手:"慢点，别跑摔跤了。"

还有两个蠕动的身姿和下身缓缓流出的血。

白纱下的苍白脸孔。

纪言隅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下去。

然后有一双温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

楚南摆脱了那些记者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江洛寒站在纪言隅的背后，手捂着纪言隅的眼。

楚南看着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难过。

他想起了有一天，他和纪言隅查案的时候。

那个时候，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那个凶手抓了一个女孩子挟持。

那个凶手对活着早已没有了希望，他开枪对准了那个女孩的脖颈。

"砰！"枪声落下，喷了一地的血。

那时的纪言隅也是像现在这样拼了命的想救下那个女孩，甚至不顾命令对着那个凶手开了枪。

但是那个凶手抢在之前开了枪。

楚南那时的记忆一片空白，只记得那枪声和那个凶手尖锐的嘲讽。

"哈哈哈哈！警察？警察又怎么样？你们有管过我们的死活吗？！我的女儿还那么小……却被人qj上吊自杀。你们警察又是怎么说的？说你们会查！查到了什么？哈哈哈哈！你们又查到了什么？！既然你们警察那么没用的话，那就干脆直接去死吧！"

纪言隅当时什么都没说。但在那个女孩被抬走以后，楚南看到了纪言隅颤抖的指尖，以及一句嗓音破碎不堪的话:"对不起。我明明答应你不会死的。"

那句话，楚南记了好久。

那一刻他才明白，当警察的本质不是为了抓那些坏人。

而是为了保护人。

查案的所有前提都抵不过一句"少死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