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你醒了”
“哥……你没事吧？”顾阳着急的查看顾青有没有受伤，确认过没有伤口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内疚，觉得自己怪错了顾阳，顾青也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哥……”顾阳才想起来，立刻改口喊“阿青。”
“你的手，护士已经帮你包扎好了。凌凌七刚才打电话来，问我们要不要去吃饭。”
“我也可以一起去吗？”他小心翼翼的打探着。
顾青“快穿鞋子，走了。”
“嗯”顾阳不由自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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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阳回到疗养院。
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你看起很开心。”
顾阳哼着小调，似乎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不就吃个饭，还真以为顾青接受你了”
顾阳把灯打开，房间里除了顾阳以外，没有任何人。
可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在顾阳耳边说“那个手表顾青送的？还挺特别的，自带追踪器什么的。”
顾阳戴上耳机。
“这么淡定？你早就知道了吧。顾青不是好人，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他才哄你，等到哪一天，你没用了，你看他会不会一脚把你踢开。”
顾阳将耳机的声音放大，可还是能听得见那个声音。
“这15年来，顾青有来过一次看你吗？他一次都没来……”
“闭嘴！”
第二话
凌凌七把昨天大家收集的资料都汇整了一下。
第一个死者，陈金旺，男，72岁，家里猝死。
第二个死者，袁捷，男，84岁，家里猝死。
第三个死者，丁伟贤，男，67岁，家里猝死。
第四个死者，李国丰，男，69岁，家里猝死。
凌凌七“这四个死者在同一年，相继在家里猝死，不仅这样他们四个以前还是邻居，后来拆迁才搬走的。”
顾青“四个死者家属口供里都提到了，他们的父亲喜欢吃完晚饭到公园里看广场舞。目前的资料就只有这么多。”
小朱"四个认识的人都喜欢吃完晚饭到公园里看广场舞，四个又是在同一年，相继在家里猝死。实在太过巧合。”
凌凌七却说“我看只是巧合罢了，你们听说过鸳鸯蝴蝶命吗?”
小朱“什么跟什么?” 凌凌七“这是我从奶奶那里说的。奶奶说鸳鸯蝴蝶命—般是指—对相爱大爱。月一人社人左几天内一人因病死掉了，紧接着另一个人就会在几天内莫名其妙的跟着死掉，这就是鸳鸯蝴蝶命。”
小朱“这是迷信。更何况..他们四个又不是夫妻“ “你怎么看"顾青问顾阳。
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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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让我调查当年拆迁的事，真的有用吗？”凌凌七质疑“话说小阳比我还小，他真的有办案经验吗？”
小朱却觉得顾阳的分析很有道理“按照常规的来，每次有拆迁工程，就一定的少不了争吵。或许，这几个人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人了，被人记恨也说不准。”
凌凌七却认为几个老人家的死跟其他东西有关“你知道‘花蛇’吗？花蛇就是那些打着看护为名，专门骗那些子女在外，缺乏温暖的老人家的钱。想一想，他们四个老人家都是妻女常年不在身边的孤寡老人，这种情况最容易成为花蛇的目标。”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却被小朱的一句话给反驳了。
“你都说了是钱财。要是真牵涉到什么看护骗钱之类的，他们的子女还不赶快过来报案。可不但资料没写，就连警局的报案记录都没有。拜托你有空就多动脑筋，难怪经常被人说是空降兵。”
“我看你就看小阳长得可爱，他说什么你都信”凌凌七喃喃道。
小朱也是毫不忌讳的亏顾阳“人家确实比你长得可爱。”
凌凌七感觉心头酸酸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的，有硬汉不喜欢，非得喜欢那种娘娘腔。”
“硬汉？在哪里？…你吗？”
这时约见记者终于赶到。“对不起，让你们等久了。”
她就是当年负责报道拆迁案的女记者，谭凯伦。
凌凌七一见到美女，精气神马上又回来了“没想到谭记者这么年轻，方便留个联系……啊！”
小朱在底下狠狠得给他来了一脚，警告他“你收敛，现在还在工作了。”
谭凯伦尴尬的笑了笑“当年关于E市的大部分拆迁报道都是我写的，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我们想要了解关于8年前，海村拆迁的事”小朱说。
“海村吗……”谭凯伦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她说“我记得海村是当年的拆迁工程中完成速度最快的。”
小朱接着问“那在拆迁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之类的？”
“当然没有，当年开发商给村民的条件都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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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顾阳的分析，要想要把他杀做成猝死的假象，凶手必须具有一定的医学知识。
“这间医院的榕医生，在海村拆迁之前，一直在村里担任驻院医生，海村的村民几乎都认识他”这个榕医生是顾青唯一能想到的，跟四个老人家有关系，并且还具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
顾青把车停好，正准备跟顾阳一起进去，没想到却在停车场碰到了苏媚念的那所医学院的车。巧的是苏媚刚好就在那辆车上。
苏媚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10岁女孩，晶晶的姐姐。
顾青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苏媚还跟自己提到过，今天会到医院实习。
“原来她说的是这家医院。”
“怎么呢？”顾阳问他。
“没什么”绝对不能让他俩见面。
他转过身对着顾阳说“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为什么？”顾阳问。
“我们……我们都是警察……都进去的话，会吓到其他病人的……而且……而且你在外面做后备的话。万一出什么事，也好应对。”
顾青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肩膀不自觉的耸动，眼睛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就好像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一样。
顾阳知道他在撒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也没要揭穿的意思。
“好，我在外面等。”
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顾青总算松了口气“那你就在外面好好等着，不要走开。”
“嗯”
顾青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了一遍才放心进去。
这边顾青刚离开，那个缠绕在顾阳耳边的声音又开始。
“搜查一般规定两个人，可人家顾青却不带你玩。要是换成警局那个傻里傻气的空降兵，跟那位漂亮的小师姐，估计这会早进去了。”
顾阳戴上耳机装作没听见。可那个声音却还在继续说着：“你心里明明清楚得很。他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接受你的。”
……
另一边顾青追上了苏媚。
“原来你在这里实习。”
在这个时候遇到自家男朋友，苏媚表示又惊又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特意来找我的？”
“刚好来这边办事。”
“我就知道。我们家顾先生怎么可能变得那么浪漫。”
“我们家苏媚小姐穿医生袍的样子还真好看”顾青看着苏媚，眼睛里写满了甜蜜。
“油嘴滑舌。”
前面有人喊苏媚的名字“教授找你，快跟上。”
“好……那我先过去，你好好工作”临走前苏媚还不忘给顾青比了个心。
苏媚不知道，顾青的弟弟，就是当年跟自己妹妹的失踪有关的那个小男孩。而顾青也并没有要告诉苏媚的意思。在他心里，早就默认自己没有顾阳这个弟弟。
外面又开始下雨，最近的天气都是这样，一直反反复复，前来看病的人也变多了。
顾青好不容易等到榕医生放午休。
“虽然海村拆迁了，但年终还是有不少的村民特地来找我看诊。”
看得出来，榕医生对海村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那你还记得这几位吗？”顾青将四个死者的照片拿给了他看。
“我看看”榕医生看着看着，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年终来找我看病的人也不少。这几个人我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我都记不大清楚了。”
“榕医生，梅婆的孙子刚才来过，问你要护工阿姨的电话” 护士进到来看到顾青坐在那里，有点不好意思的“我不知道你有病人在。”
“我不是病人，我找榕医生问个东西而已”顾青见她们还蛮着急的“我那件事不着急，你们先谈你们的。”
“我昨天不是才给你，那个张兰的电话”榕医生还记得“我写在纸上，让你帮我给他的。”
护士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我忘了。”
“哎，你还真是，整天对三落四的。你等等，我再给你写一张，不要在弄丢了。”
顾青好奇“怎么你们这里还帮忙找护工？”
“不是”榕医生解释说“张兰之前照顾过几个老人家，口碑不错。对了……我跟她就是在海村认识的。在海村的时候她还照顾过不少的老人家了。要不我把她电话给你，你去问问，说不定她认识你说的那几个人。”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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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青出来，外面的雨还没有停。
“这么大雨要怎么走?”他正想着要给顾阳打电话，就看到不远处，那个站在大雨中的顾阳。
“那傻子在干什么？”
他赶紧到医院的便利店买了把伞，过去接顾阳。
“下那么大雨，你站在那做什么？”
顾阳却说“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不要走开的。”
他还以为顾青会夸自己乖的，可顾青却一脸嫌弃的说他“神经病……都下雨了，自己不会找地方躲吗？”
“哈啾！”
“算了”看他那个样子，顾青也懒得再说他了“我车上有衣服，先去换了，别着凉。”
顾阳把湿的衣服脱下来，只见他的后背有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疤。
“你换好了吗？”顾青不耐烦道。
“好了”
“你可真麻烦”
顾阳读出顾青脸上的不悦，他不懂自己明明有好好听好，一步都没有走开，怎么到最后还是被顾青讨厌了。
“对不起”虽然不懂，但他的数据库告诉他，道歉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这是什么？”顾青捡起地上被顾阳弄掉的那瓶药。
“这是胃药。”
“哦”
……
见还有点时间，顾青拨通了榕医生给他的电话，把张兰约到了附近的咖啡店。
“坐在窗户旁的那个就是张兰。待会你装成要找护工。”
顾阳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应和着。顾青想了想，还是自己来好了，免得别顾阳搞砸。
“你在车上等我就好。”
“让我试一下”顾阳说。
“你真的可以？”顾青有些放心不下。
“我可以演得很像的”顾阳努力的做出微笑的表情，告诉顾青自己也能像普通人一样。
顾青思索了一番，反正自己在外面看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来得及进去阻止。
“那好”
进去之前，顾青在顾阳身上装好了偷听器，还让他带上蓝牙耳机，跟自己保持通讯。
等顾阳进去以后，顾青偷偷的从顾阳刚才那瓶药里取了一颗，用纸巾包起来揣兜里。紧接着就给凌凌七打电话“上回那个化验所医生的号码……对……发我一下……”
……
顾阳进了咖啡店以后，他并没有直接往张兰的位置上去。他考虑到这样子的话会显得有点假，便装模作样的在门口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好，是张兰女士吗？我已经到咖啡店了。你在哪里？”
“我也在咖啡店，你在哪里？”张兰站起来四处张望，注意到了在门口打电话的顾阳。
“你在门口吗？”
“是的。你看到了我了吗？”顾阳接着也假装在寻找。
在外头看戏的顾青没想到顾阳还挺会演的，“差不多得了，再演就浮夸了。”
……
“你看起挺年轻的，你有照顾人的经验吗？”顾阳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还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抱怨着“我爸他不容易照顾的。”
“你放心好了。别看我长得年轻，我可是有超过10以上的照顾老人的经验。”
见张兰没对自己起疑心，他接着开始套路“我爸这个人，不容易相信人。我也是听榕医生说你以前住海村的，我爸他是海村人。”
“那不巧了吗，我也是海村人，老乡。你爸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认识。”
顾青还担心顾阳会露出马脚，没想到那家伙心不慌脸不红的说“大家都管我爸叫老秦。你可能不认识，因为我爸很小的时候就到市里打工去了。”
张兰也没有怀疑“你放心好了，我经验很足的。”
顾青没想到扑克脸居然还有扑克脸的作用，“顾阳，别跟她瞎扯了，赶紧找机会问她认不认识那几个死者。”
顾阳调整了一下状态，开始套话“我爸一直挂念着以前同村的几个好朋友，自从拆迁以后就失去联系了。他们年纪跟我爸也差不多，也是海村人，说不定你会知道。”
“你说说看，只要是住村里的老大爷，我基本都认识。”
“好像是叫什么陈……陈金旺，袁捷，丁什么……”
“丁伟贤？李国丰？”
“对对对，你认识他们？”
“认识”张兰说那四个老大爷关系很好，经常坐一块聊天“说起来，多亏他们，揭穿那个黑心开发商的阴谋，帮我们争取多一点赔偿金。”
“黑心开发商，是怎么一回事？”
……
根据张兰的陈述，当年有个叫曾国臣的，是大集团派遣下来，专门负责到海村征收地皮。一开始曾国臣说一定会帮他们向上面争取多收一些钱，他们还以为这个曾国臣是什么大好人。没想到这个曾国臣私底下却将每一回多出来的两成，装自己口袋了。
后来四位大爷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去举报他。曾国臣也因此被大集团解雇了。
“可上次那个漂亮的记者姐姐明明说了，当年没有任何关于黑心开发商的报道。按道理员工私吞拆迁款这么轰动的事，没理由没有任何报社报道。”凌凌七心想，记者姐姐没理由骗人“难道，张兰说谎了？”
顾青见过张兰，她就是一个典型的老实人的样子，再说“张兰没必要说谎。”
小朱“我就知道那个叫谭凯伦的记者有问题！”
凌凌七“哪里有问题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别人稍微长得好看一些，你就连魂都被勾走”小朱一想到凌凌七那狗腿样，就来气。
“你不也惦记人家小阳……”凌凌七喃喃道。
顾阳“哈啾！”
小朱赶紧给他递过纸巾，关心着“你没事吧。刚才回来就见你脸色不对劲。”
说实话，顾阳的脸上的确是有些苍白。
凌凌七就看不惯小朱对顾阳好，故意说“这才第二天，就熬不住了？”
“我没事的”这句话顾阳是说给顾青听的。
小朱“你手在流血”
顾青这才发现，顾阳昨天包扎的伤口在不停的往外渗血。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刚才淋雨，伤口进水的原因。
“我真的没事……哈啾……真的”顾阳强调。
顾青“你提供的突破口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交还给我们吧。”
可顾阳却还在坚持“没关系的，我可以继续参与的。”
顾青干脆说“你在这里也只会拖我们的后腿。”
话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没有共情的顾阳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说实话，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跟经历，分身照顾你”顾青了解顾阳，他知道不说狠一点的话，他是不会死心的。
这话果然很奏效，顾阳没有继续纠缠，转身就走开了。
“阿青，你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
这次就连凌凌七也站在顾阳这边“我也觉得，阿青你说得太过了。这很伤人……其实，我分点身来照顾他，也是没有问题的。”
“放心”顾阳根本就没有心，也不会感觉到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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