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将来往何处去,都愿你不再受怨气所扰,永远思想清明,不步温卯的后尘。”
“我心悦之人是你。”
“君心似我心。”
“像你这样的人,无论到哪儿,都不会有人真正接纳你。”
“你出言折辱她,我若是替她将这气出了,她见到了,心里自会好受许多。”
“在下云梦江氏魏婴。藏色散人正是家母。”
“以后有我罩着你呢!即便要死,我也死你前边!”
“别来无恙啊,阿姐。”
“你的金丹与其因我毁在天雷下,不如现在便还于你。”
“师父,若是修仙最后都会修成这样,这仙,我宁可不修。阿娘,我也宁可不见。”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记忆就像海洋,越往深处探,看到的景象就越瑰丽庞大,但也越容易迷失。若是快乐的记忆是海底五彩斑斓的生物,那痛苦的记忆就是海底飘浮缠绕的藻类,一旦被勾住了脚踝,便再难脱身。
与夷希微记忆深处永远不会停歇的轰鸣雷声相比,忘川上空的雷声就沉闷得像巨兽压抑着的低吼声了。
乌云压在忘川顶上已经整整一年,里面穿梭着电光,下面肆虐着狂风。因为设了静风阵的缘故,花田里的曼珠沙华只是跟着轻轻摆动脑袋,较之从前,反而更生动热烈了。可排队喝孟婆汤的地魂们和管理秩序的鬼差们就没这么悠哉了,他们身轻如气,即便狂风减了大半,依旧能把他们从地上吹起来,所以个个腰上都被挂上了沉重的铁球,以至于队伍行进速度都慢上了许多。
“你又迟到了!”
酉时三刻,二号桥交班的孟婆戈岩才姗姗来迟,这让一直没能下班的孟婆陶璞十分气恼。
“对不起,对不起,这闷雷白天晚上不停地滚,实在没法估准时间。”戈岩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个方扁盒子递到陶璞面前,“这是我新买的头巾,只有三条的‘青鸟临渊’,好不容易抢到的,送你,权当赔罪,别生气了。”
“别惯着物储部那群奸商,刮个风都能给他们找到赚钱的门路。”话虽这么说,但陶璞还是满脸笑容地收了盒子,但转眼脸又垮了下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放晴,今年各界死了好多孕妇,全是因为难产扛不过去。听说命薄部找失效的命薄都找不过来了。再这样下去,冥府三司迟早都要乱。”
“别瞎说。”戈岩脸色变了变,连忙岔开了话题:“我刚从三号桥来,远远看见路边站着许多物储部的鬼使,我赶着过来就没停,你等会儿过去看看?”
陶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哪还敢张嘴,只点了点头,便往三号桥去了。临近三号桥,果然看见了许多物储部的鬼使分立在道路两旁,五米一个的站着。
陶璞心中微诧,走过去,刚想询问,忽然感觉身体变重了,有股力量将她往前拽,让她不自觉地走进了轮回的队伍里。
这时,路旁的一个物储部的鬼使伸出手将她拉了出来,她向后踉跄了一下,又被往左边拉了拉。
拉她的鬼使看了看她的孟婆服,刚到嘴边的训斥就改了口:“孟婆大人,您小心着些,别踩着。”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离她刚刚落脚的位置大概一尺的位置插着一面黑色的三角旗帜,上面画着她看不懂的赤色符咒。
“这是什么?”
“召阴旗。”鬼使看了眼轮回队伍,答道,“三号桥的一个花匠研制出来的,说是插上后能聚魂引魂,无需再给地魂们加挂铁球,泰司主让我们来验货。若是真有用便可以大量生产了。”
陶璞心中一震,忙问道:“那有用吗?”
“您刚才不是亲身体验了吗?”
鬼使松开手,那股隐隐的牵引力立刻又出现了,陶璞连忙下沉重心,才终于没被重新推进队伍里。
“哪个花匠这么厉害?”
“这您得问其他鬼使了,我也只是听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