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沐朝玥刚被那些老太太老头念叨的头疼，还不能发泄，正一肚子火呢，正巧老鸨撞在了枪口上，沐朝玥直接一脚将人踹开“官府办事，哪那么多废话?”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声清丽的女声响起“怎么啦？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苦寻良久的三皇女。

窦汀看见沐朝歌从红楼馆的门外走进来，激动的迎上去:“大人，您怎么在这?”

“哦，我刚刚在里面待久，肚子有点饿，出去买点糕点吃，你要不要来点?”

窦汀霎那间脸色灰白:“大，大人，您之前真的呆在这里?”

沐朝歌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对呀!”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巨变，沐朝玥露出得逞的表情。

“我就说，三皇妹一定在这。”

礼部左侍郎刘常君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问:“大人此事可容不得玩笑，您之前真的在这?”

沐朝歌奇怪的皱了皱眉头说:“我之前在哪，我自己还能不知道，我之前就在这啊！”

见刘常君还要对沐朝歌说点什么，沐朝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上前说道:“好了，诸位大人也已经看到了，刚刚是三皇妹自己说，她之前就是待在着红楼馆内。”

沐朝歌也在旁边应和道:“对呀，我之前就待在这红楼馆里，不过二皇姐，这红楼馆也没你说的那么好玩嘛！你说好带我找乐子的，我刚进门你就走了到现在才回，还邀请了这么多大人，你是要带大家一起找乐子吗?”

“混账!”沐朝歌的话把沐朝玥吓得不轻，连忙出言呵斥:“诸位大人皆在此，你怎可胡言乱语!”

沐朝歌挠了挠头，呆呆的说:“我没有胡说呀，就是你带我来的，你说这里面可以看唱歌跳舞，吟诗作赋，是很多文人墨客经常来的地方，但是我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招呼我呀!你还让青瓷给我点了一株很香很香的香的，我怎么可能记错!你不信，老鸨肯定知道的。”

“你……”

沐朝歌这话一说，沐朝玥瞬间脊背一寒，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散发出来。

沐朝歌招呼着老鸨给自己作证:“老鸨，老鸨，你起来看看，之前是不是这个姐姐带我进来的，你肯定记得吧!快来给我作证!”

老鸨扶了扶被踹伤的腰，颤颤巍巍的向众人走来，走进沐朝玥跟前仔细打量着。

沐朝玥此时慌极了，不行，这老鸨平时接待这么多客人肯定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但是今日自己出手这般阔绰，必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自己刚刚还踹了他一脚，也许有可能出于报复心理也不好说。既然如此，那便只能……

沐朝玥猛然拔出一把刀刺向老鸨，老鸨突然觉得膝盖疼整个人跪到地上，不多不少，刚刚好和刀锋擦肩而过。

沐朝歌好心的询问老鸨“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吧，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老鸨过来辨认是否是二皇女殿下带着三皇女殿下来到了这里，二皇女殿下就突然出手要致人于死地。

“二皇女殿下，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对呀，二皇女殿下何故出手伤人?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本以为能够一击必中让沐朝歌死无对证的沐朝玥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刚刚那老鸨若死了就算了，可如今没死成，还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光明正大的对证人出手，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事到如今，沐朝玥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他一个低贱之人，有什么资格离本皇女那么近，也不怕玷污了天家之威。”

这个时候老鸨才醒悟过来，他用手指着沐朝玥说“就是她，就是她带着这位小姐来的。他刚进门就给了我一大袋子的金穗子，让我好好照顾这位小姐，她说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我我若让人伺候的好了还有赏，还有她旁边一个叫做青瓷的侍女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给我了一个金块，说是要把我们店里最好的招牌给那位小姐享用，奴家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小姐身份这么高贵，这才招小人蒙蔽对小姐不轨，奴家知错了，各位大人放过奴家吧!”

“你放肆，你可知道栽赃当朝皇女是什么下场吗?”

这老鸨为了活命，脑子也变得格外灵光:“各位大人明鉴，这位小姐出手如此阔绰，不止奴家一人看到，我身边的这些个清倌儿都是瞧见了的，他们皆可以为小人作证。而且如若不是小人亲眼所见 确有其事，小人又是从何得知这位小姐身边的侍女名叫青瓷的呢？”

“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二皇女殿下从中算计，那么这人又怎会得知您身边的侍女叫做青瓷呢？”

“对啊，二皇女殿下，给个解释吧。”

沐朝歌看着众人开始声讨沐朝玥，心里默数五个数，“一，二，三，四，五，好，是时候轮到我出场了。”

“你们为什么要说二皇姐呀!二皇姐只是觉得我太无聊了才特意带我来这里找乐子的，而且二皇姐说了有很多达官显贵都会在这个地方玩的。”

众人看到一脸单纯的沐朝歌，都不由得可怜她，可怜的三皇女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二皇女讲话，她这么单纯才会容易被骗呀，这二皇女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这样对纯洁如一张白纸的三皇女殿下下手呢!

这时有人提了一嘴“之前是不是还说，青瓷给三皇女用香了?”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好像是还有这么一茬来着“要不我们去看看，如果”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都是人精都明白，如果那个香有问题，那么二皇女殿下就不仅仅是引导三皇女殿下误入歧途那么简单了，这就涉嫌危害三皇女殿下的健康了，想必这件事情捅到女皇那里，二皇女殿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尚书大人，您可以告诉我您之前待在哪个房间吗?”

“哦，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带你们去吧!”

说完沐朝歌就一马当先，领着一群大人上了楼。沐朝玥站在楼下，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急的团团转，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青瓷，青瓷马上明白了，她靠近沐朝玥的身边轻轻的说“此事全是小人一人的主意，与二皇女殿下无关，小人愿一力承担，只愿二皇女殿下能够善待小人的家人。”

沐朝玥满意的拍了拍青瓷的肩膀。

等到沐朝歌带着一众大臣走下楼的时候，沐朝玥先发制人:“各位大人今日真是麻烦你们了，本皇女也是受人撺掇，这才差点害了三皇妹，我身边的这个侍女青瓷，她居然没经本皇女的允许私下对三皇妹下药，简直是气煞我也。各位大人请放心，本皇女必定严惩与她，给各位大人以及三皇妹一个交代。”

众人看着沐朝玥一番声泪俱下的演讲，脸色更不好看了。沐朝玥注意到众人的神情有些奇怪，整不住喵了一眼人群中自己的托儿。那人眼神躲闪，根本就不敢看沐朝玥一眼。

这个时候沐朝歌走了出来拉起沐朝玥的手说:“皇姐你在说什么，我和众位大人都去看过了，青瓷给我点的香是非常正常的香，我就说诸位大人误会你了吧，你怎么可能对我下毒手呢?”

沐朝玥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可笑。生气的抚袖离去。

等到沐朝玥离开之后，这场闹剧才拉下帷幕礼部过来的各位大人是最晚离开的，一群老头老太太拉着沐朝歌手碎碎念了半天。

“您太单纯了，以后千万不要被人算计了。”

“就是以后万一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你可以先来问过，我们再去做，万一再出了今天这样的事，你不就完蛋了。”

“对呀，对呀，虽然的话，我们检查了您的香是正常的，但是就我们刚刚下来二皇女殿下那般解释的样子，想来可能是青瓷放错了香才让您趁机逃过一劫，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您自己要多加小心!”

“是啊，以二皇女殿下那么多疑的性格，想来那个叫青瓷的侍女……”

沐朝玥回到宫殿后，立马让人拿下了青瓷。

“主子?”

“你居然敢背叛我?来人，把她押往地宫。”

“是!”

青瓷就这么被架着绑在了地宫的铁索上。

等到沐朝玥出现的时候，青瓷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沐朝玥拿起一块滚烫的烙铁，在青瓷面前晃了晃“说吧，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不够好吗，那个傻子能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护着她，为了她在这受苦，嗯～”

青瓷忍着剧痛，努力的睁开眼睛，怒视着二皇女“我是觉得三皇女殿下很可怜，被你这么对待，但是我绝对没有背叛，即使我很不舍得，可是我依然听从你的命令，把迷情香放在了三皇女殿下所在房间的香炉里。”

“哦?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香炉里的香是正常的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许是三皇女殿下自己换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那个傻子哪有这样的本事?好，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也留你不得了。”

沐朝玥拿起烙印直接烙瞎了青瓷的一双眼睛，“啊！”青瓷痛苦的惨叫声直通云霄，巨大的疼痛使得青瓷失禁了。

沐朝玥嫌弃的看着青瓷的尸体，命令到“把人扔到乱葬岗去，把这里清理干净，还有，去红楼馆，把今天出庭作证的那些人，全部弄死。”

“是。”

在红楼馆最豪华的房间里，老鸨正在开心的数着沐朝歌赏给他的银子。

“先是接待了这位小姐有金子拿后来出庭作证之后又有银子拿，真是赚死了。”老鸨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可是为什么这个小姐赏的银子数目不多不少刚好是748两。”老鸨拿起一个车轱辘打量了一下，“还送了我一个银子打造的银环，这是什么意思啊？”

正在老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把冷刀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胸膛，刀锋一转，挖出了他的心脏。

第二天一早，沐朝歌起床的时候听到下人汇报“主子，昨晚红楼馆着火，死伤无数，只存活二十余人，其余全部丧命。”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沐朝玥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不稀奇。”

看沐朝歌吃的正欢，刘可乐还是告诉了她“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在乱葬岗，找到了一具新鲜的女尸，是从二皇女殿下的府里运出来的，此人两眼被烙铁烙瞎了，四肢的骨头全部被搅碎，脊柱也断成了三节，五脏六腑，也都被毁的差不多了。”

沐朝歌头也没抬，只是人冷声了一句“嗯。”

刘可乐屏蔽了所有的下人对沐朝歌说“主子，是青瓷。”

岂料沐朝歌说“我知道。”

“您知道?”

“对啊，你记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讲过，沐朝玥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放过一个，青瓷受她的指使对我下迷情香，可是各位大人随我前去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迷情香的踪迹，那么她势必会怀疑青瓷对她的忠诚度，以她的性格，青瓷必死无疑，这是我没有想到会死的这么惨罢了!”

“可是正是因为青瓷没有下迷情香，这才让她洗脱了罪名，不至于把事情闹大，从这一点上来说青瓷不是应该帮了她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即使是查出了迷情香，青瓷也会为她顶罪，她有可能还会动恻隐之心为她好好照顾家人，可是就现在这个情况，哪怕青瓷确实是帮了她，她也只会认为是自己运气好，你让她去感谢一个叛徒 ，你觉得可能吗?”

“青瓷，也是真的可怜!”

“我相信她死前一定祈求过沐朝玥自己不是叛徒，而我又肯定沐朝玥一定不会相信她。”

刘可乐开玩笑的说道:“反正横竖都是死，大不了承认了自己是叛徒，膈应一下她也是好的。”

沐朝歌喝了一口豆浆，说到“她是没事，死了之后一了百了，但是她的家人呢?如果不出意外，一会儿我们就会听到，城东十里铺一家老小惨遭灭门的消息。”

刘可乐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真的?”

就在这时艾雪碧冲了进来，像两人报道“城东十里铺一家老小在昨夜十二点钟惨遭灭门，这消息都快传疯了，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重，连三个几个月大的孩童都下的去手。”

刘可乐满脸震惊的看着沐朝歌，后者只是喝着豆浆，连眼神也没有给他一个。

艾雪碧看着两人奇怪的反应，不由的问道:“你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啊?”

“没什么，雪碧备马车，准备上朝。”

“好嘞。”

沐朝歌理了理官服站在刘可乐旁边说道:“青瓷虽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她依旧对我下了迷情香，我给过她机会，倘若她没有对我下迷情香，我会替她为我自己下，可是她下了，那么她的死活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任何理由都不可以成为别人算计我的借口，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刘可乐又说到:“那么红楼馆?”

“这个就不能怪我了，谁让他们生意这么好，正巧被沐朝玥选中了作为算计我的地点，不管最后沐朝玥的计策到底有没有成功，杀人灭口是必然的。换句话来说，从红楼馆被沐朝玥选中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迎来了毁灭。”

刘可乐抬头对沐朝歌笑了笑说道:“你其实不用特意跟我解释的，我知道你特意安排人去乱葬岗为青瓷收了尸，我也知道你特意派人给红楼馆的老鸨送去了一个银环和不多不少的748两就是在暗示他赶紧跑。只不过他没有会到意，你已经尽你所能帮助他们了。”

沐朝歌听了刘可乐说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临行前，沐朝歌对刘可乐说到:“谢谢你的信任。”

刘可乐也是会心一笑“遇见你是我的幸运，纵使万劫不复，那又如何?”

沐朝歌笑着离开了。

坐到马车上，沐朝歌回想起了昨天的经历，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其实事情并不是像刘可乐说的那样的。

如果沐朝歌有心要救青瓷，就不会再指认沐朝玥的时候特意来来回回提起青瓷，引起沐朝玥对青瓷的怀疑，更不会在回到红楼馆第一时间不是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是坐在房梁上看戏，等到沐朝玥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才跳下来出现，其实沐朝歌是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先回到房间换上迷情香之后再来到众人面前，反正一次是不可能搬倒沐朝玥的，最多让她动荡一下，还能顺理成章的保下青瓷，可是自己并没有那么做，自己放弃了动荡沐朝玥的机会，顺理成章的利用沐朝玥铲除掉了青瓷，是为了让沐朝玥霸权现象在她的手下面前更加深入人心，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才是让沐朝玥失去忠心的最好手段。

青瓷的踌躇沐朝歌是看得出来的，但是由于在现代的时候，沐朝歌就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在两个选项里面坚定的选择过，所以当她看到青瓷没有选择自己时，才会连一丝恻隐之心都没有，直接将青瓷逼上了绝路。

至于红楼馆的失火，这个就是沐朝歌为了平复自己内心的黑暗，以及为了抚平自己利用沐朝玥残害青瓷和青瓷的家人的愧疚心理故意而为。她早就知道沐朝玥一定会杀人灭口，但是沐朝歌觉得这远远不够，红楼馆作为京都最大的妓院，背地里的肮脏交易数不胜数，也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家庭和百姓，如果仅仅只是死掉了一个掌权者，还不足以动其根基，只有连根铲除才是最好的报答。

这才是沐朝歌行为做事的准则“不动则已，动则，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主子，到了。”艾雪碧的话打断了沐朝歌的思绪。

“嗯，好的。”

沐朝歌看着眼前若大的皇城，想起了自己赏给红楼馆老鸨的一个银圈和不多不少的748两银子。

0748，0748，0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