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莹走到自己的地铺旁边,翻开被子的一角,坐到地铺上,再把鞋子袜子脱掉,躺下准备睡觉。
虽说现在才晚上七点半左右,但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再加上现在的生活实在耗费精神脑力,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会向林莹一样,早早就去睡觉。
一方面是为了养护一下自己疲惫的精神,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尽量减少自己与他人的接触。
毕竟现在谁都不知道谁是携带病毒者。
林莹的地铺就铺在斜对班门的一角,林莹刚准备躺下,却看到了刚送完饭回来的脸色铁青的琳佳佳
琳佳佳也看到了林莹,两人就这样静默的注视着对方。
几秒后,琳佳佳率先移开了视线,转头回到了她的床铺旁。林莹见后也没打算多看,躺了下去,看了头顶已经脱落了大片白泥块,一块灰一块白的天花板几秒,闭上了眼睛。
琳佳佳是去给被囚禁在离高一三班隔两间教室的高一五班的刘二娃子送饭的。
谁都没有想到,当初叫嚷着起哄起得最起劲的刘二娃子,是最先被这种担心受怕的生活给折磨疯的那一个。
四天前的晚饭过后,刘二娃子突然发了疯。他砸碎一个支架严重生锈的桌子,拿起掉下来的木板就使恨劲的往地上砸,几声木板撞击地面的巨大响声后,木板被砸成了几块。
刘二娃子挑了个带尖刺的长条木块,发疯似的追着人打。一边追还一边口齿不清的囔囔道“杀了你们我就安全啦!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哈哈哈!”
还好最后被一旁伺机而动的年徳义给制服了,他的双手双脚被年徳义捆上了从窗帘撕下来的布绳,被押送到了高一五班那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为了安全起见,年徳义告诉同学们除了去送一日三餐和水谁都不准靠近高一五班那间房间。
可问题就来了,这一日三餐和水谁去送呢?
年徳义?那是不行的。因为年徳义从被隔离的第二天起就发起了高烧,到今天才算好了一半出了教室去看了看夜景。还好他体弱是所有同学都知道的事,否则早就被当成病毒感染者给推出去交给警方了。
至于制服刘二娃子,是他费了全身力气,甚至是豁出一整条命才得已扑倒刘二娃子制服他的。
那老师是不行了,还有谁能去送呢?
事实上每个人都不想去,毕竟谁愿意去靠近一个具有危险性的疯子?况且他还有可能是病毒携带者。
最后在争执不休后,年徳义提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先是让年徳义自己去送,然后便按学号轮流去给刘二娃子送饭和水。
第二天年徳义已经去送过了,昨天是学号为一的林莹,今天则轮到学号为二的琳佳佳去送。
……
星河辗转,在这个各怀心事的夜晚中,每个人都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雄鸡破晓。
今天轮到学号为三的建辉去给刘二娃子送饭了。
每个人都早早的起了床,整理好床铺,去领早已摆放在楼梯口处的稀饭。
林莹领了两份,一份给自己,另一份则是给今早又发起了高烧的年徳义。
不知怎的,本来已经好了一半的年徳义今天早上又烧起了高烧。林莹用手给他探了下温度,那炽热的手感,至少有39摄氏度!
没办法,林莹只能再次照顾起年徳义,现在她打算给卧病在床的年徳义喂完早饭后再给他喂点退烧药。
林莹拿着两碗稀饭进了教室,把稀饭放到一旁的地上,扶躺在地铺上的年徳义起来,拿枕头给年徳义靠着。
林莹拿起稀饭一口一口的给年徳义喂着,喂完见年徳义咳嗽,又给他喂了几口水。
“阿莹,最近麻烦你了。”年徳义沙哑着声道
林莹正坐在年徳义地铺旁边的地上喝稀饭,听后咽下嘴里的那一口粥,笑到“扯是不?你是我叔,哪来的麻烦不麻烦的?”
年徳义听后用干裂的嘴唇笑了笑。
林莹也笑了笑,继续喝手里的稀饭。
“啊……啊啊啊!”突然!高一五班方向传来建辉的惨叫声
林莹听后立马放下稀饭,冲向高一五班。
林莹到时,看到正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着的建辉。
建辉颤抖着的食指指着高一五班班门内部
“刘,刘二娃子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