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 佐伊的安排

卡诺摸着沙发上平躺着的凡特的脸，悲喜交加，她轻声唤着凡特的名字：“凡特，凡特……”凡特渐渐睁开了眼睛，眼神里一片迷蒙，他仿佛婴儿般无知地看着卡诺，他没有回话，眼光痴呆地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偶尔，眼珠间或一轮，证明自己还活着。安东尼对着窗户外面的杰克做了一个手势，杰克从地上慢吞吞站起来，歪歪扭扭走出院子。安东尼和乔治也打算马上离开书房，时间呆久了，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安东尼对卡诺说道：“佐伊马上进来打扫书房，她会帮助你完成后面的安排。”安东尼假装在门口跟凡特打招呼，边退出书房边说着：“长官，汇报完毕，明天见。”乔治看着安东尼走远了，他也假装对凡特说：“感谢您的采访，再见。”乔治也转身离开了。尤娜走进小杰兰的房间，看着他在那里安静地画着画。

卡诺看着两人走远了，再次摸了摸凡特的脸颊，看着毫无反应的凡特，卡诺眼泪又流个没完，她走到钢琴边，轻轻弹奏那首《海边北面的窗户》，卡诺不时回头看看沙发上的凡特，凡特的眼神呆滞，并没有半点回应，卡诺轻轻叹了口气。一首曲子结束之后，佐伊站在门口敲门，大声说道：“小姐，我能进来打扫书房吗？”卡诺给她打开门，佐伊进来关上房门，对卡诺说道：“卡诺，现在需要你和我一起演两出戏，现在，你先不要回头。”佐伊示意卡诺继续弹奏钢琴，就在卡诺开始另一首曲子的时候，佐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厚厚的不大的木板，往凡特的额头狠狠地砸了下去，此时的凡特“哎呦”了一声，卡诺看过去，只见凡特的额角渗出鲜红的血来，卡诺想扑过去给凡特擦拭，却被佐伊拉住了。佐伊扶助凡特，一脚蹬翻了沙发前桌子，然后拿出那块木板用力敲了几下书架，以及书架上的玻璃，只听“砰”的几声响，玻璃裂了几条缝隙，然后佐伊再次扶助凡特的胳膊，大声喊道：“快来人啊，长官撞到书架上了。”佐伊给卡诺递了个眼色，卡诺赶紧搀起凡特的另一只胳膊，也跟着大声喊道：“凡特，天哪，凡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接着，卡诺大哭起来。听到响声的管家和其他几个人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凡特额头流着血，几个人吓坏了，管家对几个人说：“快拿东西包扎起来。”手忙脚乱之后，凡特的额头被包缠起来，管家发现了凡特的不同寻常，卡诺此刻蹲在凡特的脚下，不断在他眼前晃着手指，喊着凡特的名字，卡诺对管家说道：“凡特刚才捂着头，拼命喊头疼，我给他吃了药，弹了钢琴，都没有效果，然后，他拿头撞向书架，如果不是佐伊把他拉住，凡特还会接着撞向书橱，现在，现在，他是怎么了？”卡诺一脸无辜地向管家问道。管家摸了摸凡特的额头，也跟着在凡特眼前晃动了一下手指，凡特都没有任何反应，管家说道：“我现在就给军医和上司联系，派人把他们叫过来。”管家和几个人都离开了。

佐伊一看人走了，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戒指，她把一只给卡诺戴上，另一只让卡诺给凡特戴上，对卡诺悄声而郑重地说道：“记得，你现在就说和凡特早已经悄悄结婚了，你现在是凡特的夫人，要留下来照顾凡特。”卡诺点点头。这时，尤娜进来，她对卡诺和佐伊说道：“这样恐怕没有什么证据，我刚才在乔治离开的时候跟他叮嘱去开车把教父和牧师叫来，让他们带上波兰和德国共同认证的婚约契书证明……”卡诺握着佐伊的手，又拥抱了一下尤娜：“谢谢你们，本来，我想在黑格兰岛举行结婚仪式，现在，就开始吧。”卡诺一下热泪盈眶，她竟然有些激动起来，这是她和凡特期盼已久的一个仪式，现在却在风雨飘摇的战事生活中，以这样完全意料之外的形式兑现了，但是，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卡诺的内心依然还是充满了感激和幸福，毕竟，一个多年的梦要实现了，她的耳边恍惚再次听到了那月光浸泡水晶石，磨砺水晶石的欢快的声音，卡诺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