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关于乔治的印象

傍晚，卡诺从凡特家回来之后，两姐妹几乎带来了同样的消息。乔治的祖母是波兰人，嫁给他的祖父之后，便离开了波兰，去往美洲大陆。乔治的祖母热爱自己生长于斯的土地，在德军入侵波兰之后，寝食不安，担忧着波兰的现状。乔治从小和祖母生活在一起，他深受祖母的影响，对遥远的波兰怀有深深的眷恋。他向往波兰春天原野的鸢尾花、蝴蝶花，秋天的波兰菊，高高冲天的白桦林，以及春天里可以自由对话的小巧灵活的云雀，他热爱波兰民族服饰的饰品和花纹，每一种花纹都寓意着这个民族神秘的传说，他对祖母描述的面容精致，骨骼轻巧的波兰女孩子充满了好感，波兰对于年轻的乔治来说，是一块神秘美丽，充满向往的地方。乔治在德军飞速占领波兰之后，作为记者，他集中各种资源的信息通道，以便获取更多的消息。在美国宣布决定派驻战地记者实地考察之后，乔治第一时间报了名，后来经过积极争取，终于获得了这样一个机会。来波兰之前，乔治开心极了，他把这个消息报告给祖母，祖母和他一样高兴，自己的孙子终于替她实现了可以回去看看现在灾难深重的波兰的愿望，祖母一方面交代他要保护好自己，一方面叮嘱乔治一定要给她买一身波兰民族服饰带回去，祖母离开波兰的时候，随身携带的波兰民族衣服，不知道遗失在了哪里，老人家一直为此感到很遗憾，她希望乔治这次来波兰，能为她弥补这个遗憾。

卡诺和尤娜两人所对话的内容一致，当然，她们也都各自隐藏了没办法说出的行动安排。尤娜被教堂的人要求要密切注意乔治的行动，观察乔治对于驻扎波兰德军报道的立场和观点。卡诺在凡特书房里，也悄悄告诉卡诺，小心小杰兰舅舅会对乔治进行秘密监控，留心乔治的安全，多长个心眼。卡诺回家后，打算把凡特的嘱咐告诉给尤娜，又担心尤娜急躁的个性藏不住对乔治的关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解释不了的麻烦。姐妹俩开始经常注意邻居家的动静，在乔治出没的地方轻轻观察。

乔治每天骑着自行车在艾莎小镇转悠，在凡特的训练场所停下，边看边记录；在每一户人家门口往里打探一家人的状况，有时还会拿出照相机拍上几张照片；对于每天清晨和傍晚德军的人员统计和普查，乔治也跟着一起去走访，观察德军和居民的反应。如果艾莎小镇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件，乔治更是跑得欢，蹬起自行车就走。每天乔治都会加班写稿子，第二天天刚亮，就可以看到乔治骑着自行车往村头骑去，他每天都会把稿子通过报童来把稿子送出去。来取稿子的是个小家伙，乔治亲切称他为小报童。小报童每天都骑着车子，来到村头，从乔治手上取回稿子，然后送往乔治公司的上一级派驻所在地，这样每天上午，美国的报纸就可以刊发乔治的报道文章了。报童来取稿子很辛苦，要骑很长时间的车子，还要经过凡特和小杰兰舅舅两人设置的哨岗，凡特的哨所检查很简单，几乎没遇到什么刁难。可是，小杰兰舅舅的哨所要在艾莎小镇的外边，统管这一带的来回人员的检查，包括艾莎小镇在内。这个哨所的检查很严苛，来回都要检查，还要检查稿子，每次报童在那里都要耽误很长时间。在这么寒冷的季节，报童经常冻得满脸通红，头发上还结着冻珠。乔治看不下去，对报童说正在申请公司派车来，每天他可以开车把报童从镇上的车站接来送走，乔治说着，从身上脱下棉大衣，给报童穿上，然后，乔治哈着气骑着车子艰难回家去了，他还要在德军例行检查之前赶回家里。作为记者，乔治无疑是一个尽职尽责得好记者，同样，乔治也是一个心地善良怜悯他人的好人。这是尤娜和卡诺再次讨论起乔治的时候，姐妹俩统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