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边北面的窗户（三）凡特发放海岛

有一天的晌午，大太阳下刚刚训练完新兵的凡特，在用绣着卡诺名字的毛巾擦汗。凡特的上司，一个嘴唇上留着胡须的中年中尉，来到凡特的面前，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念着毛巾上的名字，“给凡特——你亲爱的卡诺”，中尉抿了抿嘴，“嗯，卡诺是谁？是那个波兰女孩吗？凡特，你过来一下。”凡特随着中尉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中尉的语气好转了很多，他语重心长地对凡特说，“你是纯正的日耳曼民族血统，你的父亲虽然早年去世了，但你母亲的教育，你应该明白，她怎么会容忍你跟外籍的女人谈恋爱？现在在部队上德国的局势，你应该明白，国家越来越需要更多的优秀纯正的血统和家族背景，你现在是我们考察的对象，你在部队上的表现有目共睹，能吃苦，还有训练部下的天赋，比赛你们小组又得了第一吧？可是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你失去明朗的前程……”，中尉背过手，在凡特跟前来来回回地边走边说，他突然一个转身，摇了摇食指，大声问道：“凡特少尉，我现在要求你大声告诉我，凡特少尉，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和卡诺小姐分手，还是继续？”凡特立刻并直了双腿，双手贴紧裤缝，目光直视前方，炯炯有神，他大声回答：“报告中尉，我会和卡诺小姐结婚！”中尉气得锤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固执的，没有前途的士兵会这样回答，行，好，下个月你去黑戈尔兰岛屿去训练军队！要求你懂得，必须禁止波兰的渔民随意出入，要求开枪击毙十个波兰渔民！”“是！长官！”凡特的声音依然洪亮。中尉气得摔门而去。

回到训练营的凡特，心情有点烦闷，黑戈尔兰岛离柏林十分遥远，作为军人，他明白这是他的职责，再苦再累他也不会怯懦。唯独他担心的是这离开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见不到他亲爱的卡诺，他和她都要经历漫长的煎熬，现在德国局势不稳，他不在的日子里，卡诺还要忍受德国本地左派的欺凌……想到这里，凡特坐不住了，他跃身而起，赶往卡诺的学校，他要见到她，他要跟她叙说很多很多话，他要告诉她要坚强，要忍耐，要等着他回来……

那天的傍晚，凡特换上帅气的西装，来到卡诺的学校。他捧着一束波兰粉色的玫瑰，着急地寻找卡诺的身影。琴房没有，宿舍没有，操场也没有，凡特几乎翻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找到卡诺。此刻，校园挨着的教堂尖顶的钟声，准确地敲响着时间，一群鸽子从一排高大的开满白色小花的树丛里飞出来，教堂外面的草坪上传来咯咯咯爽朗快乐的笑声，凡特一下判断出这里面夹杂了卡诺的笑声，他立刻飞奔了过去。

原来，教堂在准备一场婚礼，卡诺在帮麽麽们摆好各色需要的圣礼的器皿，她正俯下身搬起一盆盆的雏菊，卡诺和杰西卡几个麽麽说着笑着。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伴娘的礼服，绣满了蕾丝花边，夕阳刚好打在她柔美的麻花辫子上，她柔美娇小的侧脸和她手里的小雏菊都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凡特急匆匆地跑过去，从灌木丛里站出来，不禁被这幅画面打动，他竟然眼角溢出一丝泪花。卡诺被他吸鼻子的声音惊了一下，“凡特，你……”她话未说完，凡特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把玫瑰花放一边，紧紧抱住了她，久久不肯撒手，“卡诺，你要答应我，等我回来一定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