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铜门被缓缓推开,海蒂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儿失神。
映入眼帘的景象似乎完全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这是一个被黑暗所笼罩的世界,一面又宽又长的巨大而又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贯穿了整间屋子——尽管外面阳光正好,但到了这里似乎就被完全隔绝了一般,只余下一整片暗红。
“怎么会这样……”
海蒂没来由地觉得有一些害怕,刚才就已经有些发软的双腿似乎更有些不听使唤了。
“噢!”她有些懊恼地发出一声叹息——该死,这儿太黑了,以至于她的膝盖不小心撞到了什么硬物,有些生疼。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突然顿了下来。
“这是什么?”
伸手抚上刚才自己撞到的硬物,海蒂有些疑惑。
木制的……平整的……还有雕花!似乎是什么家具。
奇怪……这样的高度……既不像是桌子,又不像是椅子之类的,难道是矮柜?可是……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这儿虽然暗,但……这个位置,应该还是在屋子的正中吧……谁会把矮柜放在这种地方呢?
“要是能有点儿光线就好了!”
海蒂侧头想了想,突然有了好主意。
“哗——”随着一声大力的响动,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扯到了一边。阳光骤然入眼的那一刹那,海蒂竟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
“啊——”又是禁不住一声惊呼。
这这这这这……这哪里是什么桌椅矮柜,这分明是一口棺材!
是的,一口棺材!用上等的歌斐木制成,端端正正地削成六边形的模样,精精细细地刻上雕花,最后,在棺材的正中,重重地刻下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看来,这名死者应当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才是。
十字架底下刻着死者的名字……巴瑟……咦?竟然只有姓氏,没有名字吗?
海蒂有些诧异,唯恐自己眼花看错了,又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去……
“原来……是被人涂抹掉名字了吗……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海蒂边思考边禁不住喃喃自语,“巴瑟……巴瑟……好熟悉的名字……”
啊!对了!伊势特鲁堡的主人,伊丽莎白夫人,不就是姓巴瑟吗?看来……这棺材中的,应当是前城堡的主人或是亲属吧……只是,这口棺材,怎么会放在这儿呢?
死者故去后,按照教会的惯例,不是应当举行追思弥撒然后入土下葬的吗?
“对了!死者的生卒年月!”海蒂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咦,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她仔仔细细地在棺木上搜索着,不漏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地方。
按理说,死者的姓名之下,应当会标注明死者的生卒年月才是!如果说,刚才的名字是被人特意擦去,这还尚可理解的话;那没有生卒年月这件事,就显得没有那么正常了。在贵族的社交圈里,死者过世后不标注清生卒年月,可是非常失礼的大错!伯爵夫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