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们是带着气跑这个二十公里的,说实话来玄狐还不足二十四小时,他们居然怨气可以大到这个程度!怨不得他们,是那帮狐狸太变态了!
刘海宽和***开车走在前面,萝卜们就搁后面追。出了基地大门一直沿着马路走,车上两个人醒着开车,剩下三个人窝在后座睡觉。
王一博在人群里跑着,恰恰跑在队伍中间偏前的位置。前面的车不催促,不像白天那样聒噪,但车速不算慢,因此他们没有偷懒的机会。王一博直觉认为有点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在这样的运动下他没别的精力去想别的东西。
十公里处有个牌子,开车的人在牌子下面就掉头了。这帮人身体素质强大的可怕,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内所有人都跑完了全程,但太阳可没升起来。
天边渐渐翻白,往远处看似乎已经天亮了,天空是渐变的蓝,白色,浅蓝,深蓝,很漂亮。
于斌肖战刘海宽睡眼惺忪的跳下车,目光都懒得分给这帮累成狗的萝卜。
“哎呀。”纪李走在队伍前面,有些遗憾,“你们跑太快了,这太阳还没升起来啊,完了完了,看不到了,要不,再站会军姿等等?”
肖战迷糊着声音:“得了你,让他们回去睡觉吧,跑都跑完了。”
王一博待在队伍里喘气,目光却在笼在黑夜中的肖战身上。
他好像,有点看不清这个哥哥了。
肖战变了,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们分开六年了。
六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不是吗。连他自己这六年来都已经脱胎换骨,又凭什么觉得肖战不会变!肖战只会变的更快,肖战不是一个停在原地不走的人,更何况周围的一切都在拼命地裹挟着他向前。
即便是六年前,那个一腔热情的人也是他自己,肖战原本不喜欢男人的,他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例外,他有什么资本认为肖战爱他爱的能坚持这么久?
肖战从来没有承认过喜欢,一直是他自己的独角戏。这六年他又了解多少,肖战没有义务等他,他本来就是想要断掉的。
有些东西经不起想。越想越心慌。
如果这是青春伤痛文学王一博还可以数花瓣,他爱我他不爱我总有个结果。可他不是伤痛文学的女主角,他也没有花,他有的只有寝室里的鼾声。
五点四十五的起床号,这帮人爬回寝室衣服都没脱就上床了,也不需要被子,不到一分钟他们就能睡着。
鼾声此起彼伏,王一博睡不着。
王一博不愿意细想究竟是玄狐的原因还是肖战真的就变了,可有些东西越是不愿意想便越会想。对熟人而言越是细微的地方越明显,哪怕是眼神的变化都会觉出三五不同来。
他想保持原来的样子,可没有人能留在原地。他们两个大抵都是变了的。
尖厉的哨声又尖叫起来,这帮人爬上床还不足半小时,而且时间压根不到五点四十五,该死的老狐狸搞突袭!
就在王一博纠结变没变这个问题的时候,肖战他们可没闲着。
“再来一遍?”刘海宽问。
“肯定了。”肖战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继续说,“估摸着刚才的集合效果肯定不好,让萝卜们长长记性吧。”
“那搞什么?”
“可别再跑了。”纪李抢话道。
于斌也附和:“就是,别让那帮萝卜觉得咱只会跑步,整点别的游戏。”
“所以,搞什么?”刘海宽问,目光转向肖战,其他人也向肖战看过去。
“看我干嘛,该干啥干啥呗,要不……穿越火线?”
其他四个人笑了,纪李说:“要说狠咱是真比不过你啊,今天这风,穿越火线,合适,合适。”
确定项目后便安排游戏用的设施了,玄狐的人效率都高,不到半个小时,场地上要穿越的障碍都放置妥当了。
王一博在听到哨声后下意识就从床上下来立正了,然后边大声喊边收拾东西往下跑:“集合了,快起来!”
方睡着又起床是件很痛苦的事,一个个都边迅速收拾自己边哭爹骂娘,哭教官们的爹骂教官们的娘。
王一博是第一个下去的,肖战他们五个人就在楼下等着,两人刚好打了个正面。王一博就站在肖战面前,盯着他。
这几个人也没想到会是王一博第一个下来,于斌直接赞叹道:“太子爷厉害啊!”
肖战可以看到王一博的全部表情,王一博的脸上带着宛如实质的惊恐与无助。肖战不明白王一博在恐慌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毫无安全感。他只知道这样的王一博真的太让人心疼了,如果旁边没有人,如果这里不是玄狐,如果王一博不是他手底下的兵,也许他会真的控制不住去给一博一个拥抱。
没有如果,越来越多的人跑下楼,一百多号人迅速集合,王一博不和肖战面对面了。
王一博这下终于明白之前自己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了。玄狐这鬼地方从不可能对他们仁慈,所以无论是站军姿还是不负重的平坦路面二十公里都不算什么折磨人的招数,他们还有后招。这不,后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