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源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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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在笑,但我并不快乐,还好在这本就黑暗无光的世界里,有一个人是为我而来的,从此挣脱藏身的黑暗,向你的光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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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好饿啊,贺峻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脑袋枕在手臂里,身上的淤青让他是不是的发抖。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赶出来了,第几次饿肚子了,第几次挨打……这好像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记得妈妈拖着行李箱转身的时候,任他怎样撕心裂肺地喊,她也不回头,他知道,她也不要他了。
他有一个嗜酒疯魔的父亲,只要他一沾酒,就会疯魔起来,母亲和他都成他的暴力对象。
而父亲酒一醒,就会跪在母亲面前,哀求她的原谅,母亲也总会原谅他。
母亲只想好好过日子。
可后来,挨打的时日多了,父亲依旧不见悔改,母亲心也跟着凉了,做起了反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外出得格外频繁,渐渐的每一天都明媚动人。
而他,则被常常关在家里,一个人在房间里度过每一天,饿得昏睡过去,好像就没有那么饿了。
最后,妈妈想要离开这里,父亲苦苦哀求无果,想要暴力解决问题,却被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拦住了,父亲受了伤,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陌生叔叔离开。
没有带他走,他哭得很伤心。
可眼泪还没干,就被趴在地上的父亲狠狠地揍了起来。
往常挨打的时候,母亲都会护着他,而现在,他只能哭着求父亲不要再打了,声嘶力竭地喊疼。
他觉得那是被打得最狠的一次,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会是他以后每一天的历程。
“小贺?”一位老者经过,声音颤抖的说着“他又打你了?”
贺峻霖闻声抬头,是隔壁的老奶奶,贺峻霖扯出一丝笑容“没有”
“孩子,哎”老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他的苦。
本该是幸福的家庭,现在却是一个另嫁,一个另娶,造孽的只有是孩子。
“咕咕~”
声音不适时的发了出来,贺峻霖狠狠地按住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装作没事人一样。
“饿了吧孩子,来,去奶奶家”老奶奶慈爱地说着,满眼的心疼。
“奶奶……”贺峻霖眼睛起了雾气,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也不想经常麻烦老奶奶,可又没有办法。
“别跟奶奶客气,小贺,以后饿了就来找奶奶,好不好?”老奶奶伸手拉住了贺峻霖,和蔼地说道。
她确实很是心疼这个孩子,不到十岁的年纪,遇到了那个酒鬼父亲,本该快乐成长的年纪,却被这不幸的家庭给毁了。
那段挨饿挨揍的日子里,老奶奶经常会给他带吃的,讲故事,那可能是他那段日子里唯一能坚持下去的动力了吧。
他始终对未来那样的憧憬,他依然不会恨他那嗜酒疯魔会打他的父亲,离开了他的母亲,还有那对他随时随地打骂的继母。
他觉得这都是能被原谅的,人不应该只活在过去和恨里面。
那天入冬,温度很低,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门窗,与暴风雨一同来临的,还有那嗜酒了的父亲和满脸阴戾的新妈妈。
他已经没有任何恐惧的表情了,他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哭喊求饶,都是没有用的,他只希望这个夜晚能过得快一些,可能那样就没那么疼了。
“嘶……”
贺峻霖被他们扔了出来,浑身都是伤,疼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雨越下越大,打在他的身上如同刀割,血在慢慢地往外渗,他想挪动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以这个姿势躺在地上,意识慢慢地变弱。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还不好喝酒,母亲也很温柔和蔼,他们过地很是温馨,他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子。
可是画面一转,所有暴力不堪的画面慢慢浮现,他拼命地叫喊,哀嚎,却没人理会,他依然没有放弃,他想逃离,迎来的却是更加狠厉的鞭打。
“医生,他怎么样?”张真源站在一侧,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小人儿,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好小一个,缩成了一团躺在那一动不动,好像没了生气一般,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他本就身体较虚弱,浑身上下地伤有新有旧,又淋了太久的雨,寒气入了体内,伤口有些发炎,估摸着可能要烧个两天,等烧退了再开一些药调理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叹了口,看了看床上的小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还那么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下的了那么狠的手,看这伤势,应该也是累积了很久。
“好,那你就在这住下,有任何事情,你要随叫随到”张真源看着眼前的私人医生,认真地说道。
“是,少爷”
医生也不敢多说其他,整理好事宜,就退了下去。
房间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张真源看着床上的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心疼起来。
他自己也很诧异,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
他走了过去,想凑近看一看那人,却发现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怜惜地伸手抚了抚摸他的脸颊,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贺峻霖拼命挣扎着,求饶的话已经被喊得声嘶力竭,可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知怎的,他看到了一束光,他只能拼命地朝着那束光跑着,好像真的甩开了那些阴暗的画面,光打在的他的身上,那是他那么久以来都不敢渴望的东西。
“你醒了?饿吗”
贺峻霖缓缓睁开眼,入眼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闭着眼睛缓了一下,就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
他听着脚步,他在朝他这边走来。
再次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个少年,约莫比他大些,长得很是好看。
这里难道是天堂?
贺峻霖浑身发疼,又虚软无力,脑袋晕乎乎的,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他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这样怔怔地看着他。
贺峻霖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很,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你睡得太久了,喉咙现在可能还不太适应发声,先喝点水润润”
贺峻霖看着眼前的人拿着水杯走了过来,在床边落了座,水杯凑近他的嘴边。
是温热的。
喉咙的干涩得到缓解,难受也在渐渐减淡。
“我叫张真源,你呢?”
好一会才听到身边的人再次开口。
“我叫贺峻霖”
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声音倒是能发出来了。
十五岁的张真源就这样像光一样闯进了十岁的贺峻霖的世界。
贺峻霖的悲惨历程,直至那天才算有了缓解,可以用幸运来形容了。
他被张家给收养了,张家的人事先是问过他了的,得到了他的答复,才开始去张罗一些流程。
他是同意的,他不知道如果继续待在父亲身边,自己还会不会有明天。
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通他父亲的,他只知道父亲听到能甩掉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而张家人怕他父亲以后会来打扰他,竟加了筹码,让他签了合同。
至此,他父亲拿了钱财,不要了他,而他,虽贯着贺姓,却与他已经毫无关系。
贺峻霖一时间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了。
而那段黑暗无光的日子里,那个比他大几岁的哥哥,一直陪在他的身旁,与他讲些趣事,画画,弹琴。
渐渐地,他竟完全离不开他了,而他也真的被他治愈了起来。
他一到晚上,就只能自己蜷缩起来,与黑暗做斗争,就算睡着了,也会常常会被噩耗惊醒。
那段时间里的经历,可能他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释怀。
后来被张真源发现了,张真源就把他抱去了他的房间睡觉。
他依然会被惊醒,身上的冷汗也会将两人的衣衫打湿,而他总是温柔地安抚他,将他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从那以后,他们便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上。
后来,他被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在他的怀里,好像真的就不那么害怕夜晚了。
贺峻霖发现,张真源真的就是他世界里的一束光。
张真源对他无微不至地关怀和宠溺,让他也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那三年,是贺峻霖认为那么久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上课和同学能好好相处,回家有阿姨的关怀,哥哥的宠溺。
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不会被长久的,贺峻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扫把星,本该好好的张家,在他到来之后,也渐渐走向了衰竭。
最后张氏公司的衰败导火索,因张叔叔的病而被点燃。
阿姨无能为力,她不会经商,只能全身照顾张叔叔,而张氏的烂摊子则是被年仅十八岁的张真源挑了起来。
贺峻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更加的用功学习,下课后就会去医院看叔叔和阿姨,然后回到家里就能看到业务繁忙的张真源。
张真源的办公环境在他们的卧室里面,卧室很大,因为他们住在一间房间,所以放了两张书桌,方便他们学习。
以往张真源的桌子总是干净整洁的,而现在他的桌子上的文件多的快要把他给覆盖住了。
贺峻霖安静地把书包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准备出房门去楼下厨房。
管家祥叔在他进门就告诉他,张真源又是一天没有进食,满脸的心疼却又无能为力,他家的少爷他是了解的,决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只有小贺少爷在的时候,他才能乖乖听话。
贺峻霖出卧室门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很心疼他,但他又能理解他。
不过半小时,贺峻霖便端着一个托盘准备上楼,托盘里面有了两碗米饭,一份糖醋排骨好,一份鲜汤和生菜,味道着实好闻。
这糖醋排骨还是张真源教他做的,他吃过一次很是喜欢,张真源索性就手把手教了他。
这也是贺峻霖唯一会做的菜了。
“张哥,先吃点东西再忙吧”贺峻霖端着托盘正准备走进来,手上的东西就被张真源接了过去。
“怎么不让李姨送上来?”张真源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
这个托盘上的东西那么多,那么重,他怎么能自己就拿上来了呢?万一摔了可怎么办?
“我拿的动的”贺峻霖灿灿地笑着,他已经不是小孩了,力气也不小。
“下次让他们送就好了”张真源倒也不和他争论,直接将这种事情杜绝了。
“好好好,张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贺峻霖在桌子的一侧落了座,身边的张真源已经把东西都摆在了桌子上,在他身边也落了座。
“祥叔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贺峻霖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张真源碗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没什么胃口,就没准备浪费时间”
张真源诚恳地回答道,他不在,他也没什么食欲,索性就不吃了,倒不如多花点时间整理公司的事情。
“那我陪你一起绝食?”贺峻霖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嘴里,缓缓开口。
果不其然就被张真源的一个眼神给制裁了。
“张哥,我们都要好好地,我们也会挺过去的”贺峻霖看着张真源的眼睛,认真地说着。
“好”张真源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心里暖暖的,伸手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
只要有他在,他就会很安心。
贺峻霖看着张真源的笑,很温柔也很温暖,让人很难不被沦陷。
贺峻霖强装镇定地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他怕再对视下去,眼里的情感就会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他喜欢他,这个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但他不能说,他怕会毁掉这独一份的温柔。
所以他只能将这份情感藏在心里,只让自己知道。
后面的日子,张真源每天都忙忙碌碌,可忙得再晚,他都会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一个小团子等着他。
贺峻霖总会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有时候太晚了实在着不住睡着了,祥叔就会拿着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祥叔嘴里什么都不说,却很清楚很明白他们之前的感情。
而张真源回家之后看到沙发上的团子,就会伸手捏捏他的脸,然后宠溺地笑着。
随后伸手将沙发上的团子打横抱起来走向卧室,动作很轻很柔,他怕吵醒了他。
张真源的能力很强,他也不负所望,用来两年的时间,让张氏起死回生,可只有贺峻霖知道,那些日子他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