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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台按照计划，顺利地搭建了起来。

高高在上，和曾经的回风楼如出一辙。似乎能与远处的寒山相提并论。

恒城之人皆有所耳闻，在这不眠不休，举全国之力，在一个冬季里建起来的祭天台，将会在某一日，由寒山的来使和磐国的君主一同，向仙神祷告，祈求这不祥赤雪的停止。

寒山最近和苏耀阳走得很近，很频。

这一点居于恒城的臣子们多少都知道些风声。至于这些风声中有多少是他们自己人打听到的，又有多少是苏耀阳安排人放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一点无疑让群臣更加关注苏耀阳。毕竟自古寒山和磐国之间的关系都十分微妙。

磐国将寒山的存在几乎就是视为神明的，只是这些年并没有多少恒城真正见到过寒山的人。反倒是恒城之外的人，一些穷乡僻壤经常能传来有关寒山的消息。

于是便有人添油加醋，结合了苏耀阳的问题，传言寒山对苏耀阳不满。

因为苏耀阳是失了神明庇护的君主，所以神明自然不喜欢他，疏远他。

之前乱月国师的存在帮苏耀阳稳了不少的民心，现在听闻寒山的执镜使都不远万里赶来助力苏耀阳，人们对于这位君主的信任也自然多了几分。

不然连恒城中的人都要投靠向苏怀羽了。

祭天台修好的第二十一日，天降暴雪。

苏耀阳昭告天下，于那一日进行祭天仪式。

群臣面上不说，私下里都恨透了这个决定。

毕竟赤雪已经影响了他们的生活很多。在赤雪弥漫的这段日子里，城中虽然没有什么人莫名其妙地倒下，但医馆里的人也着实比以前要多了许多。

人们在赤雪的影响下变得格外脆弱，而体弱的人就更是雪上加霜。

没有人敢明说，但是恒城确实有一些人悄无声息的死在冬日里。

没有人敢断言这是赤雪影响的。因为这些人大多数本就是命不久矣或者身体孱弱的。

更没有人敢说与苏耀阳听。

毕竟看得见摸得着的君主之怒，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明之怒要更近，更可怕些。

人们百般不情愿，也得按照苏耀阳的指示去做。这种服从之下，让一些人的离心更加的坚定了些。

如果那日的清晨，恒城的臣民们没有看到观微所布下的结界，那或许在这个早上，他们便会齐齐向苏怀羽投诚。将某一位他们已经无法忍受了的君主赶下王座。

可偏偏，有了观微。

就在这一日的清晨，长夜将尽未尽，星辰将息未息之时，一张巨大的结界，遮蔽在整个恒城之上，将诡异的赤红之雪纷纷挡在了结界之外，半点没有能够让臣民们沾染分毫。

恒城那些被迫参加所谓祭天活动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身着自己那一身厚重繁复的遮蔽雨雪的衣服。

但是也没有人说要脱下。

于是便出现这样滑稽的情况，分明没有雪能够沾染他们，但是他们依旧穿戴好一身装备去了。连同那些原本没有想过要去的人，也因为对那巨大结界的震惊与好奇而一同前往。

祭天台下，人头涌动，万人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