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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看向乱月的时候，两人目光正好对上了。

乱月缓缓向忘尘眨了眨眼睛，让忘尘莫名安心。

比起上次见到乱月，这次他状态要好一点，虽然也仅仅只是一点。

即便忘尘早就已经知晓乱月现在的虚弱更多是伪装出来，让苏耀阳对使用乱月的力量死心，但是亲眼见到乱月被人从轿子中扶下来，脸色苍白，衣带宽松的病弱模样，忘尘依然会忍不住觉得有些担心。

“陛下盛情邀请我前来此处……咳咳……不知所谓何事？”乱月走到苏耀阳身边，行了一礼，没有跪，而是和寒山的其他人一样，仅是简单的一礼。

苏耀阳上下打量了一下乱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不满意，总之，那本来就结了个疙瘩的眉头又皱得更深。

“陛下？”乱月又提醒一遍。

他与其他在这高墙内院中困着的人不同，他对于苏耀阳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完全无所畏惧。

“今日将国师从南院请过来，一来，是想让国师见见，这位寒山的旧友。”苏耀阳的下巴向忘尘扬了扬，一副嚣张而恶劣的模样，不像是治国的君主，反倒像是路边的地痞流氓。

乱月看了一眼忘尘，两人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忘尘依旧是一张冷脸，而乱月则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这笑意与任何人都无关，仅仅是出于乱月的礼貌。

他对苏耀阳道：“陛下说笑了，我与这位小友并不认识。我虽是寒山弟子，却已是离了寒山许久了，这位小友一见便知年轻，怕是与我这样的老骨头不曾谋面了。”

他顶着一张风华正茂的脸，说这些话，若非忘尘是局中之人，怕真是忍不住会笑出来。

“哦？国师未曾见过这位忘尘先生，那倒是可惜了。不过也无妨，孤请国师来的第二件事，是烦请国师帮忙，搜一下这位忘尘先生的身。”苏耀阳不再伪装，将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

“搜身？”乱月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寒山来者皆是心高气傲，此举怕是不妥。”

苏耀阳的声音更高了：“怕什么！让你搜你就搜便是！有孤担着！”

乱月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目光却冷淡地就差没将“陛下您担不起”这句话说出来了。

苏耀阳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忘尘过人的眼力已经见的苏耀阳脸上的肌肉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了。

“国师，”忘尘开口解围道，“这身国师搜了便是。忘尘于国师面前，虽是小辈，但毕竟也是有几分骨气。陛下怀疑我与宫中贼人串通一气，盗取回风楼中的东西。这污名我担不了，寒山更是担不了。所以……”

他看向乱月，微冷的目光中有难以掩饰的坚定。

“……我明白了。”乱月捂住口鼻，轻轻咳了几声，然后才走到忘尘身边，问道，“便在此处？”

忘尘看向不远处的苏耀阳。

苏耀阳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这样做他就要当场气死在这里了。

他自然不能让忘尘就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去被搜身，不然他和寒山这点面子就算是彻底撕开了。

“寻一间无人的屋子，孤和你们一起去！”苏耀阳对候在忘尘身旁的侍女道。

“是。”那侍女应声，便赶紧快步去寻屋子了。

没一会儿，她便又回来，引了几人去一旁的空屋子。

屋门被关上，只有两个侍女，忘尘，乱月，苏耀阳以及苏耀阳带着的两个侍卫。

忘尘坦坦荡荡将双臂再次展开，两个侍女低声道：“得罪了。”

忘尘身上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所以很快就搜身结束了。

自然，苏耀阳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

“国师，有劳了。”忘尘又走到乱月身前，同样展开双臂，乱月叹息了一声，无奈地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