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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风又止。

屋中的鲛绡又重新安静地停在某一处，烛火不再挑动，展翅欲飞的鹤状的烛台不再摇摇晃晃。

一切回归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漫天落下的金粉最终没有落到地上。

“叮当——”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回荡在宫殿中。

“咳咳……”乱月又开始咳了起来，“好了，现在我要说的全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他好似又变回了那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而那块平平无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丑陋的圆石头也重新被他收好。

忘尘明白了。乱月并不是受困于这一方天地的，他在此处，他想看看天下人，想看看他师兄。但是又不想为那位君主效命，加之离落雪的计划让他感受到了源于镜的灵力在向某一处奔涌。于是乱月便将计就计，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不堪，这下子那位君主便拿他无济于事，又不甘心放他走，所以最后就是将乱月囚禁于此间。

他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随时会殒命的乱月国师，从来都有着自己的底牌，能够随时化身成为搏击沧海碧波的蝶。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前辈今天说的话，我回去会再好好想想的。”忘尘说道。

“好。那便回去吧。”乱月如是说。

他从怀中取了一张叠得薄薄的纸片，然后一抬手，将纸片放进了一旁的烛台里。

“噗”的一声，短暂而嚣张的火光一闪而过，那张纸片燃得极快，甚至连一点灰都没有留下。

忘尘猜测，这东西定然是上神倾留给乱月的符箓一类

又过了须臾，上神倾的身影出现在了鲛绡后的莲花池处。而此时的乱月已经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尽职尽责地装成一副虚弱的模样。

“走了。”上神倾轻声道。

“不送。”乱月也回到。

再无多言。

上神倾没有问忘尘和乱月谈了什么，好像她完全不感兴趣一样。一如来时，忘尘闭了眼，再睁开，便重新回到了位于南府的小院之中。

天色甚至没有怎么变化。

他们的一去一回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于是南府之中又过去了平安无事的一日。

而在见过乱月的第二日中午，上神倾难得的没有外出。

也就是在这一日，南沧海带回来一个消息——君主要见上神倾。

南沧海传完这个消息，眉头紧锁：“两位，不是老夫不帮二位，这次见面并没有邀请老夫同去……两位虽不是我南府之人，却对南府有恩。还望两位此行一路顺利。”

“让南将军挂心了。”上神倾笑吟吟应下。

“南府的小院为两位留着……若是两位从回风楼回来，不嫌弃的话，还可以住这里。”南沧海承诺道。

“好，多谢。”上神倾与忘尘具是应下。

南沧海口信传到了，便不再多留。他离去时又深深回头看了上神倾和忘尘一眼，尤其是看忘尘的那一眼，眼中有化不开的担忧。

大抵是因为忘尘和他的孙儿年纪相差也不大，所以当三人都知道前方是火坑时，南沧海才会分外担忧。

南沧海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拂袖离去，没有再回头了。

“此去大概是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我要去见一下南歌，你随意。”上神倾在南沧海离去后不久，也走了。

院落中重新寂静下来了。

忘尘甚至没有见到江树的影子吗，但是这寂静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又有人前来小院中拜访。

“忘尘小先生，打扰了。”

是南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