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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如何的不对劲，忘尘他们不用问，守初便缓缓继续道：“我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他对我和揽云说的。”

守初沉了沉嗓子，回忆着：“观微当时对我们说，‘答应你们的已经做到了，是时候让你们做些什么来偿还了吧？’我想要拒绝，但是身体原因我根本开不了口。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让我继续活下来的，但是我能感受到这个术法不对劲。它只是让我停在了濒死的状态，但是不会让我恢复如初。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依旧在迈向死亡，逐步腐烂。”

大概是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内容，阿萤皱了皱眉头，将脸别开了。

“我和揽云当时也不知道这些，为了让我活下去，揽云答应了他的要求，而我被他关在洞天里以药修养，让我能在现在这种状态下，至少能像常人一样行动，能说话。”守初扯出了一个非常嘲讽的笑。

“所以，揽云师叔答应的是什么？”忘尘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要揽云帮他杀人。”守初说着，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从面上看真的和常人无疑，以至于停留在死亡瞬间这么多年了，他的眼中依然会流露出名为“不忍”的情绪。只是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将这些情绪掩盖。再睁开时，已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一样。

“杀人？”阿萤低声惊叫了一句。

“是的，杀人。揽云虽然是负责在洞天里照顾我们的人，但是她的能力并不差。于是观微指使揽云，将游离在外的，疑似会成为下一任执镜使的同门，全都杀害。”

“那可是你们的同门！”忘尘低声喝道。

“我难道不知道那是我的同门吗！”守初眼中的恨与怨随着他的语言一同暴露出来，积攒了这么多年，压抑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守不住了一样， 彻底宣泄了。

“那都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同门，我们的师兄弟！我不知道揽云为什么要那样，我被困在洞天里，不能说话不能动，日复一日的看着她一点点失去笑意！看着她成为杀人的机器！看着她举起刀剑对同门相向！”守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忘尘似乎能听到那颗勉强跳动的心在悲鸣。

“可悲的是，不管揽云杀了多少人，观微他都没有办法再感受到镜了。”守初笑得嘲讽，又悲凉。

“他终于停下来了。揽云也崩溃了，在一个雨夜消失了。那天夜里观微出去找了她一夜，天亮时，我再见到揽云，她身上都是伤，像是从极高的地方摔下去的。但是她没有像我这样濒死，而是用另一种方式解脱了——她失去了记忆。那些同门相残的血腥记忆被封存，我不知道是因为她的伤还是因为观微用了什么方法，总之她不记得了。再后来我逐渐能像常人一样行动，观微也似乎消停了不再有动作。离师弟成了执镜使，观玄成了掌门，我和失去记忆的揽云成了山中的长老，一切居然就这样扭曲着回到了正轨。观微开始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洞天里，并且逐步变得苍老。我以为他是认命了，直到……昨天你的出现。”守初看向忘尘，眼中思绪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