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被人一大嘴巴子扇醒,顿时怒从心起,还来不及回击,看到吴三省那张脸,他顿时愣住了。
吴三省明显察觉到吴邪眼神变化,心觉奇怪,又被他盯得毛毛的,呵斥道。
吴三省你他妈看什么看?
说着他就要给吴邪头上来一下。
吴邪经过这几十年,反应力得到魔鬼训练,几乎是一瞬间抓住吴三省的手腕。
但下一秒,吴邪连忙收了收力道,反而拍拍自己的脸,懵逼得甩头,像还没睡醒的小黄狗。
吴三省一看他大侄子这憨样,没好气道。
吴三省睡傻了吧你,下车!
吴三省将他那黑色背包往肩上一甩,就给吴邪一个利落的背影。
吴邪吸吸鼻子,趁周围人都下了车,狠狠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疼死了!
妈的,这不是梦?
吴邪正纳闷着,忽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他抬头望去,正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在车门的梯子上停住,回头淡淡地看他。
似乎他刚才准备下车,结果注意到了吴邪自己打自己的举动。
吴邪朝他尴尬一笑。
张起灵只是停了两秒,便若无其事下了车,接着又是吴三省的怒吼催促。
吴邪一边把自己带的东西掮着,一边下车,揉着自己被打的左脸,不动声色观察四周。
狗日的,这是在做梦?
哪有这么真实的梦?
这地点,这些人,这情节,永远存在吴邪的记忆深处,一个钩子便带出全部细节来,他梦也不敢梦得这么真实啊!
如果没记错,这里是瓜子庙往西四十多公里的地方,接下来是转摩托车,往小路里走,最后坐牛车转盘山的土道。
虽然吴邪自称人老半截入土年过半百,但要他说当年被三叔坑进局里倒的第一个墓,他能吧啦吧啦给人讲个三天三夜,就连那牛车的牛是公是母,铃铛打在左耳还是右耳,他都说得出来。
呵呵。
吴邪心里冷笑了几声。总不会说他该是穿越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吴邪首先产生的心情居然是坦然。
唯一的担忧,就是他妈的明天拖菜得大卡车气点就要来喜来眠,胖子这时候估计还在扣屁股打鼾,张起灵早早巡山去了,没人接菜。
然后吴邪有种莫名的快意。
可能心底还是不信自己会穿越,他有种自己被开了玩笑的无奈,但这剧本实在太像那种满级大佬开小马甲回新手村的戏路,他摸了摸鼻子,把目光投向矗立在角落不起眼的张起灵身上。
一种热血沸腾的声音在他脑内呼唤: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已经不是曾经的吴邪了,是他妈的老江湖·吴邪。
而他刚才出手抓吴三省的那一下子,瞬间让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底。
反应力还在,但是力量欠缺。
可这又如何?他这副身体太健康了,拥有着年轻人专属的青春蓬勃和硬朗,就算他之后训练的多厉害,也是年龄带来的身体退化所不能弥补的。
吴邪甚至有种想和张起灵硬对硬的胆量。
还好他有自知之明。
那边吴三省已经联系好了土摩托车司机,这土摩托就三辆,五个人加上司机和行李,你挤我我挤你像沙丁罐头,严重超载。
吴邪见张起灵被吴三省分配到最后一辆土摩托上,二话不说迈着腿就抢先在张起灵之前坐上司机后面,张起灵脚步顿了顿,看向吴三省。
吴三省我让人小哥坐那辆,你他妈去干什么?
吴邪我跟他一块。
吴三省?
吴三省眯眼,嘴巴还歪张着,又和小哥对视两眼,努努嘴。
张起灵没说话,转回头朝吴邪那边走去,坐在了他的后面。
张起灵,吴邪,还有那司机,就像糖葫芦似的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