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中的正常人(十五)

“跨年啊，过年啊，果然外面的世界比办公室的世界丰富太多了。”

咬一口手中的糖葫芦，白术兴高采烈地四处游荡。

大红的灯笼，七彩的路灯和装饰品，每一家店铺橱窗外都贴有打折甩卖的广告标语。蜿蜒的街道入目全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就连马路上的车辆熙熙攘攘地慢慢前进。

再次咬下一口糖葫芦，把竹签扔进垃圾桶后，白术发出惊叹，“还好挤不到我。”

扭头发现对面街道买的零食，白术兴奋的跑了过去。一条街下来，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买下来，丝毫不心疼钱。

【小白，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

实在是受不了某人什么东西买了装系统空间的行为，被挤到的系统，忍无可忍地提醒对方。

“也就两年的时光，就让我放纵一次吧！”

虽然刚刚又接到支线任务，让白术查清楚是谁发布自己的悬赏令。但是，难得悠闲的玩耍时间，当然先把任务放一放。

【那你看看你后面是谁。】

“谁？”白术在系统的提示下，转身，忽然被后面的一个人熊抱住。

头顶传来欢快的声音，“白小姐，好久不见。”

“太宰先生？”

“是呢，看来白小姐没有忘记我。如何，要和我去追求旧年遗留下来的死亡嘛～”

一见面，太宰治就对白术发出跳海的邀请。还想活着的白术，当仁不让地拒绝。

“拒绝，我还有事，麻烦太宰先生松开我一下。”拍拍人的手臂，想让人松手，结果，对方反而抱的更紧。

有些被抱的喘不上气的白术，也不清楚人哪根筋没搭对，选择性地两手举起。“有人在看，太宰先生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嘛？”

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可能又花了不少时间来推算我出来的地点。

“白身上好香，是青春的味道吗？”

“不要说的这么亲近，你不还没有老嘛，青春什么青春。如果没事我要先走了，之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

“太宰先生！”

“蛤？”

背后又传来一声呐喊，微微蹲在自己身体轮廓里太宰治。明显听到这个声音，闪躲了一下。

艰难地扭头，看到向这边奔跑的芥川龙之介，白术立马知道太宰治低头的原因。

论谁被自己的死忠粉缠上，也是一件头疼的事。不过，我不是本人。

用力地掰开太宰治的手臂，一边挣扎一边劝解他，“冤冤相报何时了，早报晚报都得抱，勇敢的面对吧！太宰先生！”

“白，有时间在这边打趣我。不如帮我躲过去，被他缠上，我们会很麻烦的。”

“我们？”加大手中的力气，势必要把身上的这块棉花糖扯掉，“怎么成了我们，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怎么会——”

“百亿女也在，似乎今天在下遇上好运了，罗生门！”

“蛤？什么奇怪的名字！”

赶过来的芥川龙之介看到白术的脸后，不由分说的发动异能，向抱在一起的白术和太宰治攻击。

“喂喂，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嘴里那个奇怪的什么百亿女！”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本想让太宰治独自一人承受芥川龙之介的攻击时。白术突然改变主意，拉人蹲下。

嘭——

房屋的碎屑洒落在白术身上，身边的太宰治已经趁着烟雾离开。留下白术一人，独自面对芥川龙之介。

“哇，真是不当人的做法。”

赞叹一声太宰治逃跑的速度，白术打量起不停用异能攻击自己的芥川龙之介。

“怎么会这样……”芥川龙之介眼看攻击每次都命中人的要害，但，少女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并且，“你为什么没有死。”

“悬赏令上说要活的，你让我死，抓我有什么作用？”打着哈欠，白术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布料，感到一些无趣。

周围的行人已经在芥川龙之介混乱攻击下，吓跑了，空荡荡地街道，让白术瞬间失去逛街的想法。

看向罪魁祸首，白术一步步地靠近他，“我是不懂什么爱呀恨呀什么的，不过，我倒是很清楚，你破坏公共设施应该判多少的罚金和关押期。”

瞬移，站到人的身边，比芥川龙之介还要高一些的白术，侧目看向愣住的人。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过年的，放过自己，也算除旧迎新。”

说完，白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黑发少年打晕。单手接住，看向急冲冲跑来的金发女士，递给她人。

“新年快乐哦～”“你是！”

还没等樋口一叶说完白术悬赏令的名字，一次眨眼的功夫，少女已经瞬移离开。

“啊，都是怪那个太宰治，怎么会把那么麻烦的人往我身上引。现在，一点逛街的兴致都没有了。”

【目的本来也不是这个好吧，去找到悬赏令的发布者，才是任务唉。当初，也是你自愿和他做的交易。】

“那还不是他逼的。”

啧了一声，漫步在海岸边的白术。寻得一处安静的公交站座椅，坐下观望正午之初的海面。

“悠闲，自在，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任务……如果可以，也许是可以坐在这里一辈子的……”

也不是厌倦现在的生活，就是对平常的生活太过于向往。白术瘫坐在位置上，放松了所有的警戒心，即使身边有陌生人坐下，全当过客。

“小姐认为的一辈子，是怎么定义的？”

身边带有白色绒毛帽子的男子，坐到白术旁边，低头思考她刚刚说的一段话。

伸直双臂，白术也不管对方的身份，直接说道：“如果可以，请麻烦一个富豪看上我，我不想努力了。”

“富豪，小姐的眼光似乎很在意物质保障。没有其他的追求了吗？”

“其他追求，有啊。”侧过身体，白术打量白帽男子，一双鎏金色的眼睛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刚刚的是一种，还有另一种想法。等我有能力，绝对把所有想要的东西都变成现实。然后……”

“然后？”

“然后，再摧毁全部，只留下本我。再享受创造，做造物主的乐趣。”

“毁灭的美感，小姐似乎和我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视上白术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杂质，充满生机的色彩。

哦吼，碰上大boss了。

白术脸上冷静的一批，心中却在思考，刚刚怎么没看出来是他？

“大千世界难得有相似的想法，可喜可贺啊。”转念一想，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发悬赏令的参与者，询问系统。

【只是知道这个悬赏令，并没有参与。支线任务继续中——】

异能特务科的人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打量面前的少女，瞅见对方手指上浅浅的划痕后，确定了他的想法。

“咳咳——”咳嗽几声，伸出手对白术，用熟练的俄语询问，“小姐能扶我一下吗？”

“拒绝。”白术听到要扶陀思妥耶夫斯基，话不过脑子的出口，“我怕你讹我。”

后来原因，让以为被发现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愣，转而一笑。

“怎么会，和小姐聊天很愉快。只是身体不太好，希望需求路人帮助的普通人而已。”

果戈理喜欢上这个玩具，也是有理由的。

听着人一直在用俄语和自己说话，到最后，俄籍留学生的白术，直接也用俄语和他交流。

“我不喜欢和其他人接触，或者，先生可以等下一个人来帮你。”

“是我冒犯了，小姐可以在陪我等一会儿一个路人吗？”

收回微凉的手，陀思妥耶夫斯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忽然倒下白术的方向。

“等——我扶！”眼见要靠近自己，白术立马站起身，用戴上白手套的手拉起椅子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先生，我还有事，就此告退了。”

没敢去看对方眼前一亮的表情，白术鞠躬后就大步流星的奔跑，仿佛身后有鬼在追着她一样。

凝视刚刚被人握住的手，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向跑远的白发少女，“还活着啊，和果戈理说的一样，有一种模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