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自此以后，这老头对外便是这小子的老师，旁人也是莫名其妙的，按这传统来说，哪个夫子不是懂得四书五经的，人家都说文质彬彬，君子风骨之类的。净说之乎者也的乡野村夫也不爱，只是舞刀弄棒的武夫，也没有办法把娃娃送到大人身旁，这老头两处也不占边，一个乞丐模样的东西，诓骗着小孩，去码头买着苦力。买来酒肉一顿大快朵颐。

八月十五，人人过着中秋。这小鬼却是拿着一柄弯刀一顿劈砍，血肉模糊，不过尽管血肉模糊，也还看的出来羊头狗肉，对于真的人，这小子是下不了手的。

“停…我教你的刀法，是杀人术。天天劈这羊头狗肉，你难不成要做那酒楼的大师傅不成？你没听过侠以武犯禁，刀不杀人，哪有什么大侠和恶贼之分，还不如山间的猢狲来的有趣！”教了这小子快有了三月，老头教了自家最厉害的弯刀刀法，一息封喉，二息断四肢。一日要杀一雄，一日要杀一雌。这小子可好码头卖力，买一雄一雌鸡，一日日说他他也告罪，竟然出了更早的门，拉回来一头母羊一头公羊，一杀就杀了半月。这样刀法怎么能独行天下，悟出将军行。

“弟子…杀不了人，杀个羊头狗肉才不会觉得违心。”小鬼一脸惭愧，虽说这老头一脸凶相，倒也是教真功夫的，人家说的一招鲜，吃遍天。这老先生教的有何止一招，自己失了礼，这老先生说的也是。

“哦？！只能杀羊头狗肉之人？”老者花白头发原以为会气的飘起来，现在竟然是这般的喜笑颜开。让这个憨厚少年也摸不清路数。

“…是”少年轻轻答了一声，从小跟着大哥学四书五经，那先生也不管是不是拜了夫子像的正经弟子，一顿教鞭还是少不了的，这老先生摸不透，还是不还嘴好好受着才是正道。

见着个小鬼一脸胆战心惊，老头暗自好笑：“我教你刀便是让你杀生，你说你只杀羊头狗肉之辈，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弯刀要好好保养，莫要砍断了。”说罢老头大笑回了了草屋。

小鬼也是劫后余生，一脸冷汗。也没了力气练功。躺着在门外的一颗老树，看着中秋圆月，睡着了。

…………………

一早起来听不到鸡鸣，原来是小鬼占了雄鸡高歌的地方。别人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这公鸡被世人的雄鸡一唱天下白的赞美也觉得自己是凤凰，非得桐树不居，不居就不鸣。

小鬼没早起练功，受了师傅一阵好打。小鬼只得连连告罪。

“功也练不好，滚去买酒去”老头一阵吹鼻子瞪眼，顺手抄起一根柴火，把小鬼赶了出去。

这酒便是刀口香，烈酒是烈酒，据说一杯下肚千刀万剐的辛辣，不过就是为了口中怀香，那有人会记得疼，只会记得香。

小鬼慌着来到了这买酒的地方，人家都知道这小孩是谁，那个圣贤转世的弟弟，以前这位的哥哥来这里，掌柜忙着上去问好，还说这杯刀口香，要是圣贤喝一口，就立马叫状元红。大哥笑着拒绝，慢慢带着小孩离开，只是那幽香勾出小鬼的馋虫勾了出来，庙会买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香的很，自己捏着铜板，差点就要买了胭脂行当的和这酒一较高下。

“原来是小状元，来这里给师傅买酒来着？”这老板知道这小孩的哥哥出了远门，被一个乞丐鸠占鹊巢。天天叫他买酒，不过自己也管不了，他哥没回来我买酒给他，他哥高中天榜,我就带路绞杀了这乞丐。赚钱夺名，两不误。

“老板，来四斤刀口香。”小鬼扒着柜台说道。

“诶”老板急着答了一句，招呼了一声店小二，打了四斤刀口香，一手收了铜板，一手递过来酒，这小鬼就像扁担提了重物，一步步慢慢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