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父母再三劝说孟鹤堂回去休息,可他断然拒绝,要求陪着凌霄。看他坚决的样子,凌霄父母也放弃了,任由着他来。
其他人都回去补觉了,一晚上没睡,都累坏了。
我再次睁开眼,看见了我妈。
记忆有点断片,不过我好歹还能记起大约发生了什么,“爸妈…孟鹤堂……”我因为好几天没喝水嗓子哑到说不出话,我爸给我拆开了吸管,让我用吸管喝水。
“霄儿,你还疼吗?你哪里难受吗?”我妈抹了把泪,哽咽道。
我摇了摇头,艰难的吞咽下这口水。
“小孟去寺庙给你烧香祈福去了,再有一会就能回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我爸拿过杯子放到桌子上,握着我的手说。
“哪里疼吗?你感觉好一点吗?”
我再次摇了摇头,看着我爸妈好像一夜之间苍老的脸庞,泪又涌了出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妈抬手给我擦了擦泪,“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知道我醒了,一位警察姐姐进来给我做笔录。
“虽然我知道那段回忆对你来说,可能十分沉重,不过为了能重判凶手,还是要委屈你了。”警察姐姐好温柔,温柔的让我想再看看那个,我昏过去之前,抱着我的小哭包。
回忆的过程对我来说相当于重新将伤口揭开,它还没有愈合,但是不得已,我要将它撕开。
我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将我爸妈赶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两位警察,她浅声与我交谈着,生怕吓到我。
不过我还是因为回忆事发当时,他冲过来的瞬间,还有手中的刀子,崩溃了。
看着床上捂着脑袋痛哭的凌霄,警察决定中断询问,叫回她的父母来安慰她。可却不起任何作用,她依旧浑身发抖,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要过来。
我只感觉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他说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孟鹤堂得到,他要毁了我,他还说孟鹤堂的坏话,说他不过只是一个小白脸,在古代也就是个戏子。我十分生气,可脑海里回荡的始终是他冲过来的身影。
“你别过来!”
“他不过是个戏子。”
“别把你和他比,你没资格!”
“他不如我。”
“可我爱他……”
“我也爱你,虫虫,我也爱你。”
我刚想反驳,可却忽然间反应过来,他叫我虫虫。这个外号,只有孟鹤堂才会叫我。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可因为刚才的话,我好像看见了一丝光亮。
我拼命的往前跑,冲着光亮跑,虽然身后的人却一直追着我不放,可我知道,只要我跑到那个光亮的地方,一切都会好的。
我拼了命的触碰到了那个光亮,像是什么东西把我从回忆当中抽离出来一样,我慢慢睁开眼,身上的感觉也在慢慢恢复。
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拥有着我喜欢的香味,这个怀抱,软软的。
“别怕,虫儿,我在呢。”
这下我听的清清楚楚,猛然抬头看去,眼前的脸庞让我顿时泪如泉涌。
我又低头,紧紧的搂住他,头也贴住他的胸口,听着他从胸口传出来的闷闷的声音。
我抽泣着,因为安了心,所以能感觉到腹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可再疼,我也不想放开他。
孟鹤堂接到了凌霄父亲打来的电话后飞奔回了病房,却看到了凌霄的父母面对哭闹不止的凌霄手足无措的一幕。他像当时冲进那个房间与吴江搏斗一样,一把将抱头痛哭的凌霄抱在了怀里。
“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是我啊霄儿,是我,我是孟孟。”
“别把你和他比,你没资格!”
“霄儿,你看看我,我是孟祥辉!”
“可我爱他,我爱他……”
听到这儿,胸口沉闷的痛让孟鹤堂不自觉的皱了眉,最终是落了泪,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凌霄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爱你,虫虫,我也爱你。”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哭闹不止的凌霄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放下了抱着头的胳膊,感应到了抱着自己的人儿,她环住了孟鹤堂。
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反应,孟鹤堂的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别怕虫儿,我在呢。”
“虫儿,是我,我是你的孟孟。”
“我不会走,我就从这儿陪着你好吗?”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后来我在孟鹤堂的陪伴下,安全的做完了笔录。
大概还要再住上半个月的时间,等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院了,我赶走了我父母,因为他俩还有工作要忙,就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
毛毛还是买了车票回来看我,她一直在自责,觉得自己当时就不该走。
我说,你要是不走,或许躺在这儿的是咱俩。
她说她宁愿和我一起躺在这儿。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