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疾

距离苏御出府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那天青衣悄悄地从大部队脱离，等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买了不少东西，糯米糕，豆沙包，甚至是女子的胭脂头饰都有，在苏御研究了半天没什么兴趣之后“扔”给了青衣，美名其曰“少爷给的嫁妆”苏御最感兴趣的是青衣带回来的两串糖葫芦，他自小便喜欢这样酸酸甜甜的东西，苏御只是吃了一串，另一串孤零零的搁置在桌子上，这串糖葫芦后来便是青衣也不知其踪。

“少爷”青衣走过来帮苏御披上衣服“少爷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在这吹风了。”苏御没有答应青衣的话，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边“青衣，要变天了”青衣不知其意“少爷，变天了你更是不能在外边待了。”苏御笑了笑不说话。

果然天气如苏御所说，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而在这滴答的雨声中很多东西发生了变化。先是父亲跟兄长，苏御经常听见匆匆的脚步声，踩在泥水上的喷溅声以及雨滴重重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苏御很少听见这样急促的脚步声，而且是这么频繁的经过。再者就是家里的下人，好几次苏御听见他外院的丫鬟们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却因为太远听不见，再把人叫来询问时却都是一声不吭。

没过多久终究还是苏御忍不住了，这天好不容易不下雨，天却还是阴着，苏御让青衣推着他打算经过长廊去到正屋，听管家说父亲正在那里。经过小花园时，苏御看见经受了几天风吹雨打的牡丹，叶子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花瓣也有些萎靡之态，尽管如此，它还是鲜活的矗立在那里。

很快青衣推着他离开了，苏御也就没有再把心思放在牡丹上。苏御看见父亲的时候，他正在抚着额头，苏御心中略微一紧，父亲出现这样的神情说明事情很棘手。轮椅在地上划过的声音被苏老爷子听见，他抬起头看见的便是自家儿子担心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暖，苏御这个孩子自小跟他不是很亲近 在他面前也很少露出这样关切地神情，但是想到如今汴城的境地还是不免有些头疼。

“来，阿御”苏老爷子让苏御来到他身边，青衣将苏御推了过去便很识趣的退下了。苏老爷子等青衣退下之后才叹了口气对苏御说：“最近城内几家医馆都出现了一些浑身长满脓疮的病人，本来医馆的人并没有太多关注，只是久治不愈令人发愁。”苏老爷子头疼又厉害了点，脸色比先前也是更苍白了。

苏御很关心：“父亲，没事吧？”

苏老爷子摆摆手：“大概是最近太忙了吧”他揉了揉眉心才继续跟苏御说“本来医馆的人找到我这我还不太在意，但是我想起越蛮那边的病就不太放心还是派人去查看了一下。”苏老爷子说到这有些犹豫，而苏御很清楚父亲担心的是什么：“没事的父亲。”

听到苏御的回答苏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事情缓缓道来：“我派去的人回来跟我描述的症状竟是跟我在信上看到越蛮那边的病一样。”其实令苏老爷子惊讶的不止这点，只是他没必要跟苏御说而已“我很担心这城里的百姓啊”

苏御听了父亲的话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病来的这么快，他只能是安慰父亲“别担心了，大哥不是在帮忙处理吗，说不定这就是普通的病而已。”

苏老爷子听完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说罢便又是一幅头疼的模样。苏御赶紧喊来外边站着的青衣，让青衣去请大夫但是被苏老爷子阻止了“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没休息好，这点小毛病没必要请大夫了。”

见此苏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让侍女扶着苏老爷子回屋休息，苏老爷子临走前叮嘱苏御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苏御也是笑着答应了。

苏尘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幅不管怎么看上去都是父慈子孝的画面，苏尘轻笑一声，上前接过青衣手中的轮椅推着苏御向前走着，青衣很有眼色的远远跟在后面，只能看得见两人嘴唇的嗡动却是听不清爱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