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最近去拆钢板了,是在他身体里最后的那几块小的零件儿,我是在他之前两个月做的,为了能够让三庆有个底,我俩特意错开做的手术。说是手术吧,其实也就是个小手术,比起之前刚住院那会儿可轻松多了,这次拆钢板意味着,我俩从此“过安检不会被叫住”(开玩笑)了。
这玩意儿的后遗症很简单,我的左胳膊在伸展的时候多少会有点不利索,而且阴天下雨准会疼一阵儿,他是右边儿,不过是腿不太利索,鞋码也一边儿大一边儿小的,买鞋很难买。但是话又说回去,这些问题在我们两个看来都不是问题,能活下来,能够站起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我做手术那天,他下了班儿就抓紧去了医院看我,那时候我好像刚出来,还迷迷糊糊的,就看着他在我旁边轻轻打着御子,轻声哼着小曲儿。
病房里就我一个人住,他才得以稍稍大一点声儿哼,我是被他的声音叫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我身边,别提多安心了。
“你怎么来了。”我半睁着眼,嗓子长时间没说话还有一点点哑。
他放下手中的御子,拿起旁边杯子和吸管,我点点头,张嘴咬住了那根吸管,缓缓往里吸水。
是温热的,几口温水下肚,我的喉咙好歹没有刚才那么火辣辣了。
“疼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疼,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他伸出手,摸着我的额头,我皱了皱眉示意他别摸了,“会秃的。”
“噗。”他笑道。
“几点啦。”我问。
他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半多了。”
“那你快回家睡觉吧,有护士姐姐陪我呢,你放心好了。”
他明天应该是还会有小园子的演出,等到家就十二点多了,按他的尿性,回家又得泡上一杯浓茶。
他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场合就自顾自的泡茶喝茶,也顾不上明天到底有什么安排需不需要早起。
于是,就会导致他凌晨才会睡着。
“我陪你一晚。”
我看着他的眼睛,亮闪闪的。
“那好吧。”
“?”
“咋?”
他瞥我一眼,“我以为你会再客气一下让我回家呢,没想到答应这么干脆啊。”
我要是能伸手揍他,对了我右手能动,我抬起右手,想着狠狠落在他的脑门上,却被他一把抓住。
“等你能站起来在打我吧,小笨蛋。”
我暗自较劲,你等着的张云雷,反正等我出院,躺这儿的就是你了,到时候看我怎么neng你。
当他躺这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计划并不能够得逞。
他也太好看了吧……原来他睡着了这么好看呀……
于是我就托着腮,在一旁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平时在家的时候,我俩一般都是一块睡,或者我先睡,他后睡。基本上没怎么看到过他的睡脸。
我也太幸福了吧……
于是,我就把“要报复张云雷”这件事抛之脑后,欣赏他的睡脸直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秒,我才收敛了目光,也就是到那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忘了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