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宵节,街上热闹得很,各式各样的马车彰显着华贵,它们载着王公贵族去赴宴。
花容掀起帘布的一角,看着街上的景象。
人们手里提着灯笼,照着前方的道路,也映着孩童手中酸甜的冰糖葫芦,那浇上去的糖浆亮着光,让人看着就能想到它尝起来的滋味。
马车向前驶去,花容便收回视线,端坐于车厢之中。
她是穿越来的,但却不是半路,是从一个孩子的出生开始。这期间她努力学习,女子该会的她都会,还要偷着读父亲书房里的书,这十几年可把她给忙坏了。
今年的元宵节宴会上,她也要努力为家族争口气。
谢懿容儿,今日你代表的是花府的脸面……
这句话是母亲每一日都要和花容说的
也是天下所有母亲都在说的
花容是,母亲。花容谨记。
在现代,没有家长会把钱给孩子让他去学些课程之外的东西,社会在进步,只有学好知识,才能成就未来。
花容来到古代,认真地学习老师教的,尽管与九年义务教育的主要内容完全无关。花容还是该不掉读书的习惯,她不想愚昧无知地过一辈子。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学知识,庸碌地度日而感到惶恐不安。
另一部分是因为这个陌生的朝代,历史上并无记载,所以是否会更朝换代,战争的灾难是否会降临在这个国家。这一切都督促着花容继续学习。
李公公永定候府前来赴宴。
宴席上坐满了人,看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花容站在父母身后,落座时与邻座的曲家小姐们问了好。
好戏上演没多久,曲家大小姐曲亦拉着自家妹妹的手向花容示好。
又让身边的侍女递来先前写好的纸条,上写道:
“花家嫡女的容貌果真如名字一般,是个像花一样的佳人。愿花小姐能在宴会上让我们姐妹俩几分。愿做引玉砖。”
“玉”字还用墨圈了圈,指明花容是那引出的玉石。
花容觉得这宴会实在是无趣,这风头也没什么好争的。九年义务教育朝朝暮暮的忙碌让花容心里慌得不行。
花容(心想)得待到什么时候啊?困死了,就这么干坐着,跟熬鹰一样。
曲家两姐妹的纸条倒是让花容动了动困倦的大脑
她用手中的团扇掩面,轻声唤来侍女
花容阿柔,去取笔墨还有纸,替我传句话。
阿柔是
“金玉其外罢了,今夜两位姐姐只需拿出自己的本领,心中的所想自会如愿。多谢两位姐姐抬爱。”
纸条送过去,曲家姐妹便安心看宫里排的节目了。
小桌上佳肴的样式繁多,花容最不喜欢这样假热闹的场合。心情有些低落,直到她瞅见那一小碟绿豆糕,这才来了兴致。
拿起一块细细品尝,她又想到了那热闹的、充满活力的长街。
络绎不绝的行人;闪着耀眼光芒,不同形态的灯笼。怕人群挤压到骨架,便举过头顶,露出宽大衣袖下的手腕。
这一夜将请求诉之于口,所爱的人自会一一帮你实现。
这一会功夫,绿豆糕已吃下了3块。花容放下手中的团扇,倾听宴会上的声响,除去表演,倒真让人察觉不出今日竟是元宵节。
花容阿柔,换杯热茶。
说来这宴会表面上的宁静也十分有趣。
当今皇上不善打仗,处理国事的经验也少到可怜,遇事便送礼。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临时让敬王,他兄长季长平回都,任摄政王一职。
早朝上文武百官总能听见二人的争执之声,怕惹火烧身,谁都不出来劝阻,只站在两侧听戏。
皇上想做一位明君,杀伐之事他总是反对。后来有一次西蛮拒收献礼,军队都打到云州边界,吞了三分之一片的国土。
季长平未经皇帝的允许,擅自领兵迎战,季长平不敢带别的将军手下的兵,仅凭40万的精兵,打败对方不到100万的士兵。这场仗打了半年,还硬生生啃下西蛮边境的一个州,以示警告。季长平的军队也损伤不小。
季长平回京请罪,听说那日见他,就像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一样,眼神麻木,手中紧紧攥着佩刀。门口的侍卫想让他取下武器,却差一点丢了命。
兄弟二人的关系本该维持不到明面上,可你看今日,硬扯着那些有的没的童年旧事,其中胡编乱造的占主要,酒一杯接一杯地敬,话聊到下面的大臣都在打哈欠。
花容阿柔
绿豆糕吃到只觉得甜腻,就连茶水也压不下去这滋味了
花容我出去走走,你待在这,有人问就说出恭去了。
阿柔小姐,不能这么说的呀……
花容头也不回,摆了摆手,示意离去。
夜已经很深了,那火一般的衣裙都融进黑暗中去,那高高扬起,从宽大衣袖中逃脱的藕臂,一晃一晃地。
像是真的要走了……